“说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白紫苏头上插着根笔,面前摆着纸,翘着二郎腿看着对面的人。
“哼,我没什么好说的。”
被绑在椅子上的张有川十分硬气的转过了头。
“嘿,你这人,给谁甩脸子呢?!”
冷弦思当即一拍桌子就不干了。
白紫苏摆了摆手,表示稍安勿躁,她撑着下巴看着张有川,“都是阶下囚了,骨头挺硬啊你,这里可没有优待俘虏那一套。”
“你想让我说什么,说我罪大恶极,说我罪不容诛,这不都已经摆在明面上了吗?还问我干什么?”
张有川冷哼一声,“常在路边走,哪有不湿鞋,这回是老子栽了。”
白紫苏不忍直视的移开了眼,果然还是骨头太硬了,皮太松了。
“陈言,交给你了。”
白紫苏拉着冷弦思转头就走,把人留给了因为太穷而在执法堂兼任的陈言。
“好。”
陈言沉默的点点头,从角落里走出来,阴森森的看向了张有川,眼里有种莫名的兴奋。
往日辉煌的商会在一日之间成了废墟,白紫苏坐在台阶上看着下面忙活的众人,大脑开始放空,灵雨能疗愈身体,却舒缓不了精神。
“怎么了,在想什么?”
暗青色的衣袍拂过她的脸颊,白紫苏偏头望去,是祝平安,他最爱穿宽袍。
“在想这世间残酷……”
白紫苏指着下面青青紫紫,伤痕累累的女子们,突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她们做错了什么吗?她们什么都没有做错。
“恶是杀不尽的,魔是屠不完的,所以世间才有了我们,游走在正邪边缘,护卫人族平安,这是我们存在的价值。”
祝平安的声音平平淡淡。
“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她听到他如此说,但是白紫苏闭上了眼睛,却看到了漫天鲜血和冤魂。
善有善报吗?
有点讽刺。
“苏苏,那个姓张的他招了!”
趴在门缝上看的冷弦思突然回头说道。
白紫苏应了一声,站起身来,她突然开口说道,“我从来都不信什么善恶皆有果,我只信我自己。”
祝平安看着拾阶而上的女子,她迎着光走,身上环绕着柔和的光晕,却比太阳更加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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