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略微有点紧张,做好了奚斐然浑身带刺的准备,甚至在衣服里绑了护腕。
但是没想实际情况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样,推开门见的第一面,奚斐然就乖巧地坐在椅子上眨着大眼睛看着她,系着小领结,头发软软的,礼貌地叫她:“姐姐。”
心治疗还没开始,白老师自己先被萌化了七八分。
靠着专业性让自己的智收回来,白老师开始和奚斐然聊了起来。
然而几天下来,越聊她越觉得不对,渐渐升起一种心惊的感觉。
“这几天的治疗怎么样?”
滕时坐在二层的露天阳台上,给面前的白老师倒了一杯茶。
到今天为止奚斐然的治疗已经是第三天了,应该可以得出一些初步的结果了。
阳台的四周种着昂贵的花,在秋日中依旧花香袅袅,就像一个微缩的花园。
“我看他还挺喜欢您的。”
滕时浅笑。
白老师端起茶杯,犹豫了一下,道:“他很聪明。”
滕时添茶的的动作微微一顿,抬起头:“出什么问题了吗?”
白老师抬眸盯住面前俊美的少年,分析他脸上的神情是真心还是假意,多年的心研究经验让她从滕时的微表情中看到了切实的关切,于是她妆容精致的面容变得严肃而坦诚起来:“滕少,奚斐然表现得太好了。”
“这是问题?”
滕时略惊讶。
“是,”
白老师斟酌了一下措辞,“一个受过重大心创伤的孩子,不应该在回忆起这些事的时候表现得这么冷静。
他应该愤怒,应该大哭,甚至满地打滚都是正常的,但是奚斐然没有,我问到的时候他只是神色落寞,平静地向我陈述事实。”
滕时沉吟一下,确实明明几天前奚斐然还会愤怒到要开枪,还会崩溃大哭,而这几天却好像慢慢好了似的。
“会不会他就是接受的比别人快?”
滕时问。
“不会这么快的。”
白老师摇头,“这世上再强大的人,都不能在失去至亲后将痛苦很快消化掉。
而出现这样的原因只有两种,第一种,是他完全不相信父母已经去世了,陷入了自我麻痹。”
滕时的眉头紧锁起来:“我觉得不像。”
“那么第二种,是他在把这些情绪内化。
有足够的痛苦,却没有足够的能力消除这种痛苦,只能把情绪压制下去。”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