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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了许多、黑了许多、也憔悴许多。
胤禩瞧着出神,胤禛靠近了,错身走进马厩,也牵出一匹马来。
“小八,陪我去骑骑马,可好?”
胤禩下意识就要拒绝,胤禛见他犹豫,哪有不明白的,当下声音也低落下去,竟流露几分哀求:“你当真这辈子与我不相往来了么?就当作……就当作那时在永定河赛马输了,满足我一回……好不好?”
胤禛说的凄凉,胤禩本就未曾彻底断情,心下不忍之极,又想到当年永定河畔,二人嬉游赛马,何等快活,却转眼都成云烟,只觉得心底酸酸楚楚,点头答应。
胤禛看他点头,手上忙不迭利索套好马鞍,与他一起出了马厩,又双双翻身上马,慢慢踱出了营地,往草原那边去了。
二人出了营地,天地广阔起来。
繁星满天璀璨,月光如洗莹白,都觉得心胸顿时开阔,晚风微凉吹拂,颇为舒适。
胤禩也不辨方向,任由胯下马匹自由小跑,也不知走了多久,半响,浑身热气发散开来,又有些兴致,缓缓停了下来。
胤禛始终落下他不过半个马身,跟上来拉住缰绳,轻声唤道:“小八。”
胤禩不曾转头,默然不语。
胤禛微微扯动嘴角,露出个胤禩看不见的凄惶笑容,轻轻诉说道:“小八,你还记不记得,那年你我来塞外,策妄阿拉布坦正是在这附近围住了我们,是你忽然站出来,镇住了策妄阿拉布坦……”
回忆如潮涌上,胤禩也想起当年自己的“英勇”
,硬是挡在胤禛身前,糊弄住了策妄阿拉布坦,回去后还被胤禛训斥一通。
他阖了阖眼,勉强笑道:“四哥,都是那么久的事情了,提他做什么。”
胤禛被他打断,身体在马上僵硬着:“小八,你还记不记得,你说过要陪我一辈子,说过此志不渝?”
胤禩仍不转身,背对着胤禛,硬着心肠道:“四哥说笑了,弟弟不是一直都在么?”
胤禛心中又是一痛,又恨他冷淡疏离态度,一分不甘道:“小八,你当真如此狠心么?”
胤禩沉默,不知该说什么。
胤禛绕到他面前停住,看他面色松动,继续道:“我十岁那年,你许了陪我一辈子,转眼你十七岁时候,就在这草原上有心事生了重病,太医说你有欲死之志。
我那时就想:这个人怎么能这般狠心?许了我的承诺,答应了我的一辈子,转眼就自己不想活了,要抛弃我、离我而去?”
“天地会那个夜晚,是我自觉最快活的一次,不知道想了多久,盼了多久,才得到你的一点回应,为了这一点回应,我什么都宁愿去做。
你与我在永定河的那几日,是我一直想要的生活。
只有咱们俩,没什么朝堂政事、没什么争权夺利,只有你和我,一起度过每一天。”
“后来我千里迢迢的赶回京城,想着答应你要过年前回来,想着早一点见到你,想着给你个惊喜,可你身边却多了个年羹尧那般亲密,你的福晋也怀了孩子……你叫我怎能不失望?怎能不生气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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