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洗了第二回澡,周迟脸庞线条冷硬,眉眼暗暗戾气,站在洗手台缓气时,听见厨房里有动静。
临睡的那个药片太苦,桓昱睡不着,他起来给自己冲了杯蜂蜜水,一抬头,看见从水汽缭绕的周迟,摆着一张臭脸,从卫生间出来。
两个人行为各有各的古怪诡异,谁也没第一时间开口,周迟瞥见他握杯的手,那股烦躁无名火涌上来,犀利目光望进桓昱眼里,“酒醒了吗?”
“差不多。”
“行,那既然这样,有些话我就不等明天了,现在就和你说。”
“你说。”
“你和今天那个女生的事情,我不同意。”
周迟意指他和夏妍。
桓昱云里雾里,迷惑不堪,“哪个女生?”
“桓昱,你少装迷。”
周迟说,“就是在厨房陪你洗菜的那个。”
桓昱放下水杯,单手环抱胸前,手指轻点下巴,像是在仔细回想,他拖长声音“哦”
了声,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不紧不慢地说:“你是说夏妍?”
“我不管她叫什么名字,你们俩的事情我不同意。”
周迟恨铁不成钢,咬牙切齿凶他,“要求我不许谈恋爱,不许把人带回家,还说你高三关键时刻,不能受影响,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结果自己充当情场老手,泡一个不够,还脚踏两只船!”
“周迟!
你胡说什么?!
谁脚踏两只船了?”
桓昱回喊,“再说了,我谈恋爱又怎么?管你什么事情?”
“管我什么事情?”
周迟气笑,剑眉一挑,“我告诉你桓昱,除非你有骨气滚出这个家,要不然只要你待在这个家一天,我就是哥,你他妈就得听我的。”
桓昱盯着他,眼眸阴翳,无其他情绪底色,从他身边冷漠经过,说知道了。
关门的声音在彻骨冷的冬夜回响,周迟偏开头,后悔说出那句难听话,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再后悔但也无济于事。
他胸腔起伏,火气无处发泄,独自闭眼消化了好久,才扯下脖子上的浴巾,回自己房间。
*
开学返校一周,桓昱课特别紧,和周迟只碰了几次面,除了必要的询问东西归置位置,两人一句话也没说。
桓昱下夜自习回来,注意到玄关的包裹,黑色手提包,里面装着冬天的保暖用品,每年这个时候,周迟都会去趟巾山,里面不让家属送太多东西,所以他每次只能挑些紧要的买。
“这周要出门?”
桓昱洗完手出来问他。
“嗯。”
周迟在阳台抽烟,听到声音,他先是愣了一下,意味深长地斜睨他,“肯说话了?”
桓昱忽略他的阴阳怪气,绷着下颌线,“我又不是哑巴,说句话有什么好稀奇的。”
“你不是哑巴,你是在我跟前当哑巴。”
周迟续了根烟,他现在很少再躲着桓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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