镐京的坊市,不计其数,每一座坊市内,都是商铺林立,琳琅满目,金银珠宝丶丝绸锦缎丶瓷器玉器,应有尽有,令人目不暇接。
市井之内,更是人声鼎沸,叫卖声丶谈笑声丶车马声交织在一起,热闹非凡。
茶楼酒肆,座无虚席,文人墨客,把酒言欢,吟诗作对,风采翩翩。
戏楼之上,丝竹之声,悠扬动听……
残影还落在了帝都的凤栖湖旁边,凤栖湖两侧,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千万人家。
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
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
虽然已经看过了无数次,但李大荣还是忍不住感慨。
同一片王朝,他的家乡,怎麽能那麽穷酸破败,而帝都,怎麽能奢靡成这副样子。
李大荣的最後一道残影。
是站在一片,巨大的宫殿群面前。
眼前的宫殿群,通体白色,宫墙上,是密密麻麻的,若隐若现的符籙。
而在宫殿群的白金色大门之上,挂着一块暗金色的牌匾上面写着三个大字——钦天监!
李大荣,看着眼前的宫殿群,咽了一口唾沫。
“今天无论如何,也要上钦天监伸冤!”
李大荣努力的把自己的脊背挺直了几分,随後走到,钦天监大门前的一处白色的小房子前!
那座小房子,房门紧闭,只在房门前,开了一个很小的窗口。
窗口外,站满了人!
这些人的装束和李大荣都差不多,都风尘仆仆,脸上带着一股无法形容的疲态。
排在小房子最前方的一个人影,是一个老,那老颤颤巍巍的把一个储物袋,递进小房子的窗口。
小房子里坐着一个身披白色道袍的老妪,那老妪掂量了几下手中的储物袋后,递给那老人,一块玉牌,随後那道袍男子,嘶喊出声。
“下一个!”
……
李大荣,排在队伍中。
他小心翼翼的在自己的怀里摩挲了几下。
随後从怀中掏出一个有些乾瘪的储物袋。
他有些不舍的摩挲了几下自己的储物袋。
“最後的家当就剩下这些了!
再赌一次!
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
李大荣身前,排着队的那些风尘仆仆的人影,也都在黯然喟叹。
“你说,咱们来钦天监,当真有用吗?”
“钦天监设立的目的,不就是上承天意,下恤民情吗?要是钦天监,都不为咱们做主,咱这些底层修士,老百姓,哪里还有活路……”
“我家乡槐荫城的镇守武人,和当地门阀,柳家,相互勾结,霸占了整个槐荫城的灵脉,槐荫境内的修士,要麽成为柳家的走狗,要麽只能远走他乡,但柳家做到这种地步还不够,他们为了增长灵脉的灵力,设下大阵,枯竭了周围方圆千里内的沃土……百姓一下子,就没了活路……我那可怜的家乡……树皮剥尽洞西东,吃也无时饿越凶。
百里槐荫行十日,赤身倒在路当中……”
“我老家也是,那门阀豪绅,个个吃人不吐骨头,恨不得地里生出的一丝儿灵气,都是他们家的……但是天生灵气以养人,哪怕是不修行的寻常老百姓,也需要丝丝灵气,才能生存……我老家的张财主,不知用了什麽法子,把整个县的灵气,全都聚到他家去了,县里的土地长不出粮食,老人孩童一个接一个的生病,为了活命,百姓吃土吃草吃树皮,直到後来,树皮也逐渐被吃光,无物可吃,想要活命,只能开始卖孩子……但也不是每个都能卖得出去,还得看天资品相,天资品相差的卖都卖不出去……被卖掉的孩子,机缘好的,成了贵族家养的奴仆,命不好的,不知会在那些贵族老爷手里,沦为怎样的玩物!”
“你们还能卖孩子……我老家,已经开始人食人了。
还留一点底线原则的,就吃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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