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喝酒你喝那么多!
要不是……”
话音未落,裴哲突然一阵恶心,趴在床边不受控猛地开始呕吐。
楚畅不得不掐断话头,笨手笨脚地照顾他,而那句“要不是”
后面的内容,裴哲听得恍惚,没有问,楚畅后来也没有提起。
纽约的秋天发生了什么他全都忘干净,或者说自行封锁了,不让伤口进一步溃烂。
时至今日,裴哲如有所感,竟语塞到喉咙发疼。
赵以川远在五年前就在他的生命里留下痕迹,可他没发现过,现在再去揣测,难免失真,就找不回当时的心情了。
突然取而代之的,是难以名状的失落和遗憾。
几年空荡仿佛白驹过隙,他抬起头,见坐在对面的赵以川挂着淡淡的笑意,终于挑好了一杯带着花香味的特调,微微仰着脸跟服务生点单。
四目相对轻轻触碰,赵以川笑意略敛,故作严肃:“又在偷看帅哥?”
本该说“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或者“哪有帅哥”
之类的,裴哲喉头一哽,有意缓和自己近乎澎湃的心绪,认真道:“嗯,确实是帅哥。”
赵以川一愣,揉了揉自己凌乱的深褐色头发:“……印象里你第一次夸我的外形。”
“真的?”
裴哲说,情不自禁放轻声音。
“有阵子……特别忐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
赵以川纠结着要不要提那个人,打着擦边,猜裴哲是否会立刻反应过度,“至少,我见过的你之前的男朋友——”
“Fran啊。”
裴哲说起那个名字时表面平静。
他的淡定反而让赵以川有点慌张,他斟酌措辞:“所以我一直以为你喜欢那样的。”
裴哲点点头:“是啊,不瞒你,我自从……高中的时候发现自己只喜欢男人,那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理想型都是Fran那个样子的。
还算会照顾人,很多时候我能在他那儿获得许多建议,亦师亦友——可能因为我出国太早了,思想不成熟,处事没有安全感。”
赵以川是理解的,他见过太多留学后短时间内就在一起的情侣,或者几次date后就与外国人确定关系的,都是因为缺乏陪伴。
而那时的裴哲才十五六岁,和Fran在一起好几年了按美国法律都不能合法饮酒,他就读的学校在白人社区,同龄好友里连华裔都没几个。
他可能受过欺负吗?被歧视过吗?
……Fran的出现也让他心生依赖过吧?
赵以川不能细想,可又觉得如此理所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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