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有五好局不是告诉他,萧让成了暴君么可他明明还勤于政事。
云歇垂眸扫了眼奏折内容,眉头蹙得更深。
萧让在修陵寝。
这份奏折是户部汇报材料购买情况,这些材料价格之高,令人咋舌。
明明还是暴君行径,劳民伤财动工动土,消耗国本仅为自己身后事考虑。
可他不是信唯物主义吗何时这般迷信指望到地下继续做皇帝了
云歇往奏折下方随意一瞥,霎时瞪大眼,萧让竟然批了“退掉”
二字。
他又突然不修陵寝了这也太能折腾了吧
还退官家的脸面不要了
云歇越发迷糊,捡起奏折,一本本理好堆回萧让案前,承禄在背后偷笑,悄无声息地退出去了。
云歇觉得萧让这般劳累,自己现在唤醒他未免太不近人情,叹了口气正要出去,却被熟睡的萧让抓住了手。
云歇心头猛地一跳,还以为萧让醒了,蓦然回眸,却见他仍趴着,衣裳单薄,侧颜静谧恬然,只眉头微蹙,似乎睡得极不安稳。
云歇松了口气,他现在真的是怕了萧让。
云歇不见的地方,萧让面上浅淡笑意稍纵即逝。
云歇要拨他的手,才发现他的手凉得惊人,云歇这才想起,萧让腹部好像受了伤。
他有伤还要强迫他行那事,这人简直简直
也不怕像先帝那样,直接在女人床上薨了,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
云歇正气恼,也不管他睡着了,刚要狠拨掉他的手,却听他痴语道“相父,你怎的这般偏心”
这话听得着实耳熟,云歇猝不及防间掉进了回忆的漩涡。
他记得有一年,萧让寿辰,刚好楚剑清回边关,邀自己饯行,云歇犹豫了下,想着萧让毕竟是皇帝,不缺他这一人祝贺,楚剑清却几乎只有他这么一个朋友,便白日里还是去十里长堤送楚剑清,连夜赶回宫哄萧让。
他终于赶上了这一日的尾巴,回来时,萧让就趴在桌上,似乎是睡着了,见到他,迷迷糊糊间,极委屈地说了这么一句。
“相父,你怎的这般偏心”
云歇还记得自己当时有多惶然无措,他偏心
当时萧让却倏然傻笑“你还是回来了。”
他对着烛火,伸出两根冷白的指,比了个很小的缝隙,说“相父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我。”
“那么一点点。”
“一点点。”
他又偏心了他做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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