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倒是真信,你不是探子了。”
他说。
沈德清笑得咳嗽两声:“哪有我这么倒霉的探子?”
他拍拍平平的肩,柔声对他道,“去外边玩儿去,大人有事要说。”
在看着李平平离开后,他方才继续开口:“妻子还怀着孕时就被卖走,后来乞丐一样活着。
好不容易找到了,却只剩下一个。”
“可你却并不恨蔺慈仪。”
沈灼怀摇摇头,伸出手去,为他和沈德清倒了一杯茶水,“随意喝,这里没什么好茶,或许还没你在宰相府里的好。”
沈德清一饮而尽:“若是你处于我这个处境,或许也不会知道什么是恨。
说罢,你今天找我来,是想要做什么。”
见沈德清并没有隐瞒的意思,沈灼怀索性也不客气了,指尖轻点着桌面,微微俯身:“我……和诺生,想冲你打听一个人。”
“一个叫做‘林辞一’的人。”
>>……
自打那几次零星的起义过后,京城里还活着的,还未被送进无患所的更夫们,便又被城卫们从家中拖出来。
报更。
对于眼下的京城,这早已不是个稳定的、安全的好活儿。
但毕竟刀架在脖子上,是不得不动。
京城的一半大多恢复了相对正常的日子,该过则过。
也有些所谓的小道消息称,有些大事要发生了。
“……但这和我们没关系。”
更夫老杨晃着一壶兑了半壶水的酒,坐在终于开张的小酒摊里,和熟悉的店家嘟囔道,“只要别再折腾,说句难听的,害,管他皇帝是死是……”
“嘘,老杨,你不要命啦!”
店主赶忙冲上来捂住他的嘴,“得了,我看天色,快到寅时了,你快去报更吧!”
更夫老杨不满地打了个嗝,慢悠悠地站起来:“得,这天色,哪里分得出三更五更的。
我走了!
你这酒……唉,真是越来越淡了!”
昏暗的灯光下,“咚咚”
更声响起,穿透长街短巷,伴随着来的是充满酒气的高喝:“寅时五更——早睡早起——保重身体——”
更声此起彼伏,伴随一轮明月。
老杨的报更范围,最远到如今的无患所与京城交织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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