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胡氏早上从贾母这里回去后,贾赦的众妾、通房丫头和一干与贾赦沾过身的尚无名分的丫头们都规规矩矩的在胡氏屋里等着立规矩呢,这位新主母她们早上远远的瞧上了一眼,可着实被吓了一跳。
有些原本心里泛酸大太太带来的如花似玉的几名丫鬟的女人们,此时心里更加肯定这四个是内定太太要抬举的人了,心里更难受了,她们是卯足了劲儿要侍奉好太太呢!
贾赦最是贪心不足且没长性的,但凡家里有些齐整的都被他沾染过了,到了手不久也就搁下了,得了名分的还好些,老爷指望不上,侍奉好太太,得了太太的喜欢,自然也活得滋润些——那些下人都是捧高踩低的,若是不受老爷宠,太太又不得意,那可是连下人的气都得受着。
那些连妾的名分都没有的,就更是半喜半愁了,她们是老爷高兴了可以赏给别人的,若是给了年岁相当的良人自然是好的,可若是被给了像王家小子那种吃喝嫖赌无一不做的家生子,那真是从云里掉到泥里去了!
指望不上老爷的宠爱,就也得抱住太太的粗腿了!
因此这胡氏还指望着,这起子女人堆里有不长眼的让她试一试手段,却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早上起不顺的气也顺了些。
不过,这贾赦的女人也太多了些!
胡氏看着满屋子的莺莺燕燕,心里更是对自己这丈夫更加不待见了。
此时偏赶上贾赦从贾母屋中回来,胡氏把这群女人都打发下去,也没给贾赦好脸看,贾赦却耐着性子,哄了她几句。
“老太太心里别扭,过两天自然就好了。”
胡氏倒觉得有些纳罕,瞧了贾赦两眼,脸上这才多了丝笑模样:“我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孝敬婆母自然是懂得。”
贾赦点了点头,又道:“日后你就是这家的女主人,家里的下人们哪个不好,你就看着处置,这内宅的事,我是惯不耐烦的。”
胡氏点头,心里舒服多了,瞧贾赦也顺眼了几分,此时,贾赦瞧着胡氏好似心情不错了,这才把正题说了出来。
“想来岳父大人也说过,为夫是最得义忠亲王老千岁赏识的,前儿王府的周公公递了话出来,说是眼下有个户部的缺儿,你也知道,前一阵子家里又总是在孝中,为父这差事搁置了许久,如今好容易有个肥缺,少不得走动走动,你看……”
胡氏脸一下子就沉了,好嘛,她就说,怎么这转眼间贾赦就换了个人似得,原来是为了她的银子!
“老爷能补了肥缺自然是好事。”
胡氏硬邦邦的说完,提也不提银子的茬。
贾赦还道自己说的太含蓄了,便又说道:“听闻老千岁是最喜丹青的,我看你的陪嫁里有一副宋朝真迹,想着把它送到王府上,老千岁自然会欢喜的。”
胡氏听贾赦这般厚颜无耻,不由冷笑道:“那副真迹是我母亲当年的陪嫁,是断断不能送出去的!
还有,不仅仅是这幅画,就是我嫁妆里一钱银子,都是姓胡的,和你没甚相干!”
贾赦一听这话也不乐意了,脸色一变:“哼,好不贤良的妇人!
如今进了我贾家的门,就是我的媳妇,哪有你自专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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