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大哥,求求你教我,呜呜呜……”
说着说着悲从中来,哭得稀里哗啦。
莫应星嫌弃地将他的头推开,生怕他眼泪鼻涕糊自己身上,又无比嫌弃地给了他一方帕子。
“呜呜呜——我要当武状元,噗——”
他鼻涕擤得震天响,“看谁敢欺负我阿姐——呜呜呜——”
他忍受了三年的煎熬,用自己并不聪明的脑子想了很久,才终于在半年前模模糊糊地得出了一个结论:是因为他知道了太子的秘密,阿姐才被太子选做了太子妃,过上了那生不如死的日子。
阿姐对他那样好,家里人都觉得他是个蠢笨的,只有阿姐,对他最耐心,最温和,有什么都留给他,亲手给他绣鞋袜。
告诉了父母那件事之后,母亲受不住冲击,当场就昏了过去,父亲掩面长叹,虽不曾责怪于他,但从那天起家里气氛沉郁,他们一家三口就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灰雾一样——人人都说外面的流言是凭空污蔑,是嫉妒太子贤能,只有他们三人知道,那时铁打一般的事实。
莫应星和袁无错当即便明白,这小子怕是什么都知道了。
等他哭完了,莫应星放低声音道:“你既然都知道了,也暂时无力改变,不如先收起你这幅样子来,别给你阿姐添麻烦。”
方璒珉一双眼睛通红,可怜巴巴地看着莫应星:“好,我再不昏了。
莫大哥,你教教我,我想习武,我出息了,就没人敢欺负我阿姐了。”
莫应星闭了闭眼,到底不忍心,按着他的肩膀道:“你这身子骨,怕是吃不了习武的苦——你先听我说完——”
他安抚道:“历朝历代都重文轻武,到咱们圣上这里倒是好多了,但到底习武这条路不容易,即便是武林高手,也要从四五岁便开始练基本功,你有些晚了。”
“是的,方公子不如再试试好好读书呢?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再不开化的头脑,只要起早贪黑、勤学苦练,总能考出个功名来的。”
袁无错劝道。
方璒珉的眼神从灰败到失落再到充满希冀,整个人便有些不一样起来。
“我明白了,我要好好温书,头悬梁锥刺股,我就不信自己考不出个功名来!
“
“在那之前,你要做到不要喜怒形于色,别叫人轻易看出你心中所想!”
莫应星十分无奈。
“知道了,多谢莫大哥,袁公子,我这就回去了。”
他摸了摸脸,整了整衣襟,向他二人作了一揖便走了,这回肩膀倒是没塌着。
两个人在亭中沉默了一会儿,便站起来往外走。
走了一段,刚到假山处,虞晚苼身后跟着小厮青砚走了过来。
“子成兄,仲予兄?好啊,你们倒是会躲懒。”
虞晚苼被程勉李硚闹得无法,作了两诗犹觉不够,把毛笔硬塞在他手中还要他写,大有不凑出一本诗集不罢休的架势。
他便借口寻袁无错莫应星二人便从诗会上脱身出来,此刻放松下来,额角都快出汗了。
“方才碰到了方三公子,与他浅谈了几句——重楼兄可受苦了。”
看着虞晚苼的窘态,二人险些笑出声来:人为声名所累,可真是为难这位榜眼了。
“这诗会偶尔参加还好,自登科后日便是一场,着实有些招架不住了。”
虞晚苼擦了擦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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