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的数据与神经正在流失,被潜藏在最深处的那段记忆出现在了它的眼前。
“我不知道为何如此。”
老先生坐在七彩云端这么说,
“也停下了推演的习惯,事实上,这种状态已经严重影响了我的心境,以至于在我看来,这个完美的架构——玄域,就像一片畸形的大地。
“这最为瑰丽的华盖——九天,你看,这俯瞰一切的苍穹,被阳之清气构成的最雄伟的穹顶——为什么在我看来不过是一团聚在一起的唾沫?
“命运、天理、玄域……它们听上去是多么非人格,非情感的实然状态,但求奉献又不求索取的生养万物,然而现在,我却愈觉得被嘲弄了……”
“我不明白,请先生解惑。”
“你得自己想,子厚,渴求别人给予一个标准答案,这是一种智识上的懒惰。”
……
“乾门,你为什么不也入俗看看呢?只有去爱,才能现值得爱的潜质。”
……
“其实,她早就死了,对吗?”
……
这多舛的命运……真他妈的该死。
“……还是你愿意给我提一些宝贵的、来自专业人士的建议?”
时间回到现在,云仙先的声音在朦朦胧胧中回荡着,如此令人生厌,但正因如此,它兴许知道现在的自己该做什么了。
“谢谢你……”
云仙先现在的心情看上去很好,一边翻看着道:
“有关什么?”
“谢谢你让我意识到了,你是一个必须祓除的存在。”
“嗯?”
张载的声音变得跟寻常机关人一样了无生机,而最初,云仙先只觉得有些无趣。
所以当察觉到自己背后亮起中枢核心的金光时,他也丝毫没有在意。
但,当他看到机关板上跳出的那短短两串极度危险的符号时,他脸上的一切表情便都消失了。
“自爆?”
云仙先瞳孔猛然变大,他立刻意识到了它要做什么,不可置信地说,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所拥有的,是多少天性广瀚的伟大人物竭精殚虑都无法……”
“云仙先,你从何处来?你会到哪去?你是天谴吗?”
张载的声音冰冷、缺乏一切抑扬顿挫,但在云仙先耳边却比它先前说过的任何一个话都要有冲击性。
“喂!
!”
然而,再没等云仙先说什么,一团夺目的光芒便席卷开来,点亮了他眼前的一切。
轰!
“……”
“咦?”
想象中的巨大爆炸并没有生,光芒消散,云仙先微怔地松开了被自己死死护在怀中的核心与机关板,诧异地看向除了张载的消失、一如先前的周围。
“哑火了?”
虎头蛇尾的闪光就轻描淡写到像是一个笑话,云仙先喃喃自语便给这个现象定了性,又看了一眼手上没有任何问题的机关板,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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