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仔细回想张凤莲从消失到回来的状态,整个人虽然精神上好了不少,但是和我们的相处,总是多了几分奇怪的感觉。
那段时间里,是贺临昭表面上认张凤莲干妈关系以来,和张凤莲最不亲密的一段时间。
张凤莲总是有意无意的躲着我和贺临昭,我们要去探望她,她也总是以各种身体不适的理由推脱。
我问贺临昭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给我的回答是张凤莲想她的亲儿子了,总觉得和我们过分亲密,对不起她的两个儿子。
虽然张凤莲的那两个双胞胎儿子仍旧不承认她母亲的身份,还是和张凤莲处于断绝关系的状态,从张凤莲回来之后也从未探望过她。
我那时始终不明白,这种无法温暖的亲情到底有什么好惦记的?
那也是我在救赎贺临昭多年后,第一次见他在深夜借酒消愁,阳台上都是碾碎的烟蒂,可是他之前,从来都不抽烟的。
他的母亲因为大量抽烟患了肺癌,他讨厌看到烟的出现,也讨厌抽烟的人。
可是那晚,他却打破了自己的底线,憔悴不堪。
我在夜色中给贺临昭披了一件外衣,十分贴心的问她:“是不是因为干妈最近的态度所以在难过?”
我那时真的很怕贺临昭情绪崩溃,再次游走于泥潭的边缘。
贺临昭没有回答我,只是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着我:“昕昕,你真的爱我吗?”
我坚定而真心的回答:“爱!”
贺临昭那时候,欲言又止,最终什么都没说,又抬头望向了零星点缀的夜空。
“我只是感觉,自己像是被抛弃了,就像我妈睁着眼在我面前死掉的那个夜晚一样。”
我轻轻地从他的身后环住了他的腰,脸紧紧地贴在他发凉的后背,语气温柔又心疼的告诉他:“不会的,临昭,没有人会再抛弃你。”
“我不会,干妈也不会。”
“真的吗?”
贺临昭的声音颤抖,就像我刚刚穿到这本书里的时候见到的那个虚弱而娇美的少年。
惨白的皮肤,通红的眼眶,深不见底的眼神,我的圣母心再次被狠狠的击中,于是我主动出面调和两个人的关系。
但是不论我如何调和,张凤莲的态度始终是不远不近,还带了几分故意的淡漠和疏离。
他们两个关系的缓解,就是在张凤莲五年前的车祸。
那时贺临昭的日夜陪伴,似乎又让张凤莲的心偏到了他的身边。
可是我现在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当初的张凤莲冒着高龄的风险,拼尽一切给贺临昭生下了圆满,堪称医学奇迹,为什么还会疏远贺临昭?
贺临昭近乎疯狂变态的爱着她。
难道,她就是害怕他这种疯狂的爱?所以想要带着圆满逃离?
如果张凤莲真的还和自己的两个亲生儿子保持联系,甚至有长达五年的经济往来,那为什么他们两个从来没有看望过张凤莲?张凤莲也要用这种隐秘的方式给他的儿子打钱?
是不是张凤莲的那两个儿子,根本不知道贺临昭的真实身份?
贺临昭也不知道张凤莲还和她的儿子有瓜葛?
五年前的那场车祸来的时间又刚刚的好,让一心只想疏远贺临昭的张凤莲只能永远留在他的身边,毕竟她可没有第二个人可以依靠了。
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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