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情绪消化了点后我才慢慢从臂弯里抬起头,结果见古羲就坐在不远处的树下一派悠闲地低头不知在看什么,右手手指还夹了根烟。
再扭头往上看,很难想象这么高的坡,我是从上面滑下来的。
不过很快视线被路边遗弃的两辆滑草车吸引,还真是应了古羲的判断。
其实那滑草车是被改良过了,平常景区的大都是八十公分左右,至多能容一大一小的两人,可这车不但加宽还加长了,足可容三到四人。
估计第一辆被张婆婆用来把昏迷的四人从山上运送下来,第二辆则是她们三人共同使用的。
瞧瞧人家那滑草车,再看看我这门板,顿然觉得很是凄惨。
闷声起身,环顾一圈后觉得这儿应该是顾山的后山区域,恐怕极少会有车到这里来。
脑中很自然地闪过古羲的那辆白色丰田,偷偷用余光去飘他,想着童英是否留在那边车里在等。
突的觉得不对,刚刚我趴在门板上看他低着头以为是在弄手机,可这时站起来视角不同后发现刚刚所想是错的。
他是整个人靠在树桩上,左腿弓起,右腿平放于地,姿态很随意慵懒。
目光落在弓起的左腿上,那儿被他手指捏着一张白纸,而就在他的身侧还有一个疑似黄色信封。
蓦的想到什么,伸手去摸口袋。
自前天晚上找出那六封信后,我就一直都将它们归置在一个信封里并随时带在口袋里。
可能刚刚下滑到坡底的时候不慎从口袋里落了出来,然后就被他捡去了。
难怪刚才不来撩我,竟是在偷窥我的信件!
这一天,我做了很多错误的决定。
明知是个早就设好的局,还同意陪老妈来这顾山关盲是犯的第一个错。
在已然有惊无险地出局,却因怀疑古羲在山上而又去而复返是犯的第二个错。
第三个错是我既然已经发现楼下后屋内被打昏的几人,不思立即离开,却还迎头向上。
后面......一步错,步步错,差点连命都没了,又再上演惊魂下坡,然后还不问自取拿了我的信在看,这一天里所有的怒都积压到了胸口。
本意是一个箭步冲过去夺走信,再对他劈口质问,可我忘记了自己是拖着一条残腿的人。
只迈出一步人就扑倒了,地上有草、土又是软的,摔得倒不是怎么疼,只是......
古羲不咸不淡的语调飘了过来:“带你下山不过是顺便,用不着给我行这么大的礼。”
一口气直接给噎在了喉咙里,呛得我不停猛咳,越想停止就越停不下来。
到后来都咳出了眼泪也没法止住,一只掌突的拍在我背部,调侃的语声来自头顶:“急什么呢?”
我边咳边瞪着近在身旁的那双鞋,怒上心头,想也没想伸手去推他。
本来是想推开他那幸灾乐祸的掌,没料他竟被我推得直接坐倒在地,泪眼模糊中见他难得错愕的表情,估计他也没料到我会有此举动甚至将他推倒。
我还在继续咳,不光是喉咙口呛得疼,连胸腔也在隐隐作痛,眼见他的掌又在伸来我又一次去推,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按在地上,而他的另一只手很快触及了我的脸。
泪眼朦胧中只见他用手指轻拭我脸颊上的泪珠,似有不解地问:“哭什么?我又没欺负你。”
我最直接的回答是一口血吐在了他的手上!
不是说笑,是真的有血吐了出来,当时只觉喉咙口发痒,随而一股腥甜冲上来,张口就喷血了。
按住我手的掌倏而一紧,下一瞬我就被拖拽着撞进他怀中,只听到冷凉的语声近在耳旁:“童英,立刻定位开车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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