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会心一笑,然后细心地将本子放到了一边,然后又拿起羊皮对弘昼说道
“这是你带进宫的吧。”
“是,皇额娘说要找些西洋物件,儿臣便托人在广州十三洋行寻了些,后来皇额娘又说要些书籍,儿臣以为皇额娘是给十二阿哥准备的,便多找了一些。
其余的便没有问过。”
弘昼说道。
毕竟,就算是皇额娘,那也是宫里的皇后,而他是一个亲王,就是这些东西,还是他托了吴扎库氏塞进衣料子带进来的。
“这些是你的,这些是朕的,今儿个咱们要把这些都看了。”
胤禛说道。
“这……所有……”
弘昼看了看越摞越高的书,又看了看胤禛的脸色,然后小心翼翼地说道
“皇阿玛,要不把四哥也叫来吧”
“他现在的身份你觉得合适吗?是朕的皇后,还是你的福晋?”
胤禛说道。
“是,儿臣知道了。”
弘昼说着心不甘情不愿地抱起书籍走到已经为他准备好了书桌前。
如今已经上了宫灯,忙到现在,他连口饭都没吃,如果是四哥,还能撒娇要口吃的,现在皇阿玛……
弘昼缩了缩脖子,决定还是先干活。
毕竟,他也做了不少荒唐事儿。
接着烛火翻开眼前的手札,这是舒欣用白话写成了笔记,上面记着平日里的所作,与所见之事的观感。
这本手札本是舒欣令寻着地方放的,但自那日吐血后,便被容嬷嬷收到了箱子中,而她自己也不知道,写了私密心事的手札,现在已经落入他人之手。
“再回已是又一世,子不语怪力乱神,从未想过有醒过来的一天,这等际遇,是佛祖的恩赐,还是一场未知的劫数?”
“不想承认,但却不得不承认,弘历已经不是当初的弘历,而娴儿也落得如此,当初的指婚,到底是对乌喇那拉家的保护,还是其他?
不清楚,只想知道娴儿如今身在何方?”
“有许多的事情要做,只是要先将身子养好,不管这外面的天儿变成了什么样儿,这权必须拿回来,这样才能保护娴儿的孩儿。
永璂,让我想起了晖儿,若是上天必须收走他,那为何当初给了我希望?”
“扑朔迷离,一个来路不明的格格,另一个来路不明的格格,皇上眼前的红人?弘历啊,你可知道永璋如今已经病入膏肓?你可知道婉儿被奴才欺负?
不能说,因为你是皇帝我是皇后,我只能去做,去保住孩子们的命……”
“我的双手不是干净的,可为什么这紫禁城如今却变得更加肮脏?为了肃清养心殿的奴才,我必须用不得已的手段,残忍,但是管用就是了,我要让那些藐视皇权的人知道,什么是对的。
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怪罪我……”
胤禛匆匆翻看着,这是舒欣自重生以来对自己所做之事的记录,看到她还在乎自己的感受,心中被触动了一下。
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下。
“弘历醒了,但却与曾经大不相同,只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还是静观其变为妙。”
胤禛边看边回忆着两人自重生以来的种种,闹到今日才相认,也是十分正常的,若不是生离死别,他们绝对不会想起彼此的好,这不是不爱,而是太爱。
虽有前世的默契,但皆是建立在对对方的怀念上,不是不了解彼此,而是太了解,那种默契,那种了解已经刻到了骨子里,变成了习以为常。
就像是长在身上的鼻子眼睛手,用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甚至没有考虑过感受,但、可是一旦失去,那便是极大的痛苦。
“今日得一羊皮图纸,上绘似曾相识图样,细回想方才清楚乃是当初自九州青晏书房看到,如今人已去,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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