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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
闻笙如她所料,轻叹气摇摇头。
又重新在她床头坐下来,拿起迟绛枕边的小鲸鱼玩偶,迅速地浅浅贴了贴蓝鲸的脑袋,便把玩偶递给迟绛:“好啦,给你。”
“是叫你亲亲我,”
迟绛酸溜溜地盯着那只陪伴自己三年的小鲸鱼,“不是要叫你亲亲它。”
“那么,就叫它代替我好了。”
闻笙莞尔,两只手抓着小鲸鱼在空气里轻晃着,缓速地游啊游。
游到迟绛面前,她又低头哄着小鲸鱼,声线低冷:“喏,我们亲亲迟同学额头,好不好?”
说着,便拿小鲸鱼的脑袋轻戳了戳迟绛。
一下,两下。
毛茸的触感,轻轻印在额头。
她把小鲸鱼放下来,眨眨眼睛,语气轻轻:“现在,头痛好些了没?”
迟绛呆愣在床角,只顾得上眨眨眼,痴痴说不出话,被毛茸小鲸鱼贴过的额头还残余着阵阵酥痒。
她揉揉额头,避开闻笙的眼神,虚虚叹道:“我准保是烧糊涂了,还在做梦。”
她原以为闻笙是很木讷的,冷淡的,要用滚烫的温度靠近闻笙,才能让冰山融化。
怎么也没想到,闻笙就连在温暖别人这件事上都技高一筹,只是轻轻的几个动作,一个眼神,就把自己整颗心轻飘飘地带到了半空去。
迟绛把小鲸鱼拿过来,抱在怀里,忽然想起要紧事:“才想起来,你在我家这么久,阿姨会不会担心啊?”
“我妈妈?”
闻笙轻笑着摇摇头,“她回了老家,去孔庙祈福,还要在那边停留些日子。
等我的录取结果下来,她也打算重新开始工作了。”
“难怪哦,高考都没见阿姨送考。”
迟绛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兴致勃勃想要多问些事情:“之前只知道阿姨管你很严格,其余的你一句也不肯说。
现在考完了,是不是可以多讲讲啦?”
闻笙朝她微笑了下,轻摇摇头:“身处其中的时候,还觉得压抑得喘不过气。
现在真要深究起来,好像又不知道从哪里讲起。”
近十年来一以贯之的高压教育,闻笙没力气反抗,咬牙默默承受了下来。
比起怨恨母亲,她更想责备那个离婚后事业高升、美美隐身的父亲。
他是名校理工科出身,头脑聪明,技术科的一把手,在人前总是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待人接物宽和有礼。
即使街坊邻居都知道男人有家暴的历史,可他手握的权力又让他在单位里受到许多人的追捧景仰。
闻笙小时候总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大家明知他是会打人的坏蛋,为什么见面时还要同他笑脸相迎呢?为什么明明妈妈才是受害者,大家却都劝她“为了女儿忍一忍”
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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