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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鲜长安就真的完了?”
“哎,我越来越深刻地领悟到一条真理——婚姻就是囚徒困境,无解,任何一种解答方式到最后都只能指向这样一个结果。”
“离婚?”
“当然不是这么简单。
套用那句俗话,不是不离婚,只是因为离婚的成本太高而已。
再说了,即使离婚了又怎样?再找一个?然后再把同样的过程演绎一遍?”
“找个喜欢你的,你也喜欢他的,难道最后的结局不就是结婚么?”
“那你说我跟鲜长安两个人,算是自由恋爱吧?当年我妈还不赞成我找个年纪比我大的,被我要死要活的一闹,还是结婚了。
我这也算是为了爱情做出了奋斗和牺牲了吧?我跟鲜长安也算是两情相悦修成正果了吧?后来呢?现在呢?”
“池乔,不是我说你,你是不是太任性了点?你看这一两年,你跟鲜长安两个,基本上属于各过各的,他住在浓园,你住在市区,我跟你见面的次数都比你跟他见面的次数的多,这本身就容易出问题。”
“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我们是早就出了问题,所以才变成现在这样的。”
池乔叹一口气,结束了这个话题。
如今想来,终究是还是她把婚姻想得太简单了,简单到她固执地认为婚姻是一个句号,而不是一串含义不明的省略号。
池乔跟鲜长安结婚五年。
直到现在都还有人津津乐道他们俩那场有些惊世骇俗的婚礼。
在一条快要被拆除的老街上,那安之摆了九十九桌子的流水席,不仅是亲朋好友,路过的邻居,甚至是街头上的乞丐都可以参加他们的喜宴,整整三天的流水席,如果没有满地的鞭炮屑,和贴上墙上诺大的喜字,谁也不知道这是一场婚礼。
鲜长安跟池乔穿着再普通不过的衣服,没有婚纱,没有伴郎,甚至没有仪式。
鲜长安端着酒杯,站在这条老街的正中央,鞠了三个躬,郑重其事地说了一句:“我把我们这场婚礼献给即将逝去的老街和记忆。”
掌声和鞭炮声中,白色墙壁上硕大的拆字比喜字更加显眼惊心。
这就是池乔和鲜长安的婚礼,那一年,池乔25岁,那安之34岁。
25岁的池乔迷信鲜教授所说的一切。
他说,在消逝的地方开始,没有什么比这更有意义。
他说,婚姻是座围城,池乔,我们在即将拆除的围城之上举行我们的婚礼,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当年的池乔的回答只是一个微笑,微笑里充满了迷恋,仰望和信任。
仿佛这个男人带给她的不仅是一个别出心裁的婚礼,还有一段意味深长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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