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带着我去吗?”
汤妧低着头,行走间脚面时隐时现,她默默看着,看见裙面突然出现一点暗色,而后又是一点。
“妧妧在家等着爹爹带着娘回来不好吗?”
“不好,不好……”
汤妧低喃着,裙面的暗色越来越多,甚至连时隐时现的绣花鞋面上也有了。
汤新台忽的停下脚步,转过身蹲下,汤妧忙抹着面上的水迹,红着眼看他。
“爹爹……”
“妧妧,”
汤新台一点一点擦拭着她小脸上的泪珠,“等着爹爹回来。”
汤妧再也忍不住,一声哭腔扑进了他怀里,“我怕……”
“我只有爹爹了……”
她回不去见不到现代的亲人,若是连……
汤新台抱着她轻抚着她的发,心中满腔的柔意与愧意,他言语缓慢,声音坚定,“妧妧莫怕,相信爹爹。”
汤妧哭得直抽噎,双手揪着他的衣服松了又紧,紧了又松,直捏得皱巴巴的。
良久,她才平静下来,这时才发现自己正扑在他怀里,顿时觉得羞赧,忙从汤新台怀里挣脱出来。
她伸手给自己抹了泪,抬眼见汤新台温柔的样子,她知道,自己是劝不动他了,汤妧双唇微微翕动,低着眼看着鞋面,半晌吐出一个字,“好……”
汤新台揉着她额前的发,笑道:“回罢。”
回了汤家时,封澄正揉着肩在小院里行走,他见他们回来,连忙上前问道:“段小兄弟怎样?他可有伤着?”
“他并无大碍,只是腿被划伤,需要将养几日。”
汤新台上前好好查探了他的肩。
汤妧牵着踏月来到他面前,“段大夫也瞧了踏月,它没事。”
封澄这才舒了口气,想了想又道:“妧妧可能带我去寻段小兄弟?我想去寻他道谢。”
“呃……”
这会儿说不定段锦正挨罚呢,要是撞见了多尴尬,“还是后日待你的胳膊好上了一些再去吧!”
不待他回复,汤妧忙拉着踏月去了后院,马棚里,疾风正悠闲地晃着脑袋,她将缰绳栓好,给两匹马喂了草料。
现在又见日头转到了头顶,忙跑去厨房开始做饭。
汤新台则与封澄一起去了书房说话。
“端午过后,初六咱们便启程罢。”
汤新台整理着自己凌乱的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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