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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宁惜酒侧过身背对着秦斜川躺着,秦斜川见他神色羞惭懊恼,忽然想起这还是他第一次情动,现在想来大概是前两次自己太粗暴了些。
模模糊糊想了一阵,秦斜川睡了过去。
睁开眼时还是黑夜,他转身一看,黑暗中宁惜酒背对着自己坐在窗前的轮椅里,瘦削的影子缩在椅中,显得有些凄凉。
秦斜川悄悄下床走到他身后,看见他扶着一个盒子放在膝盖上,盒子里放着一些鹅卵石。
这样的石头随便就能在河边湖边捡一大把,本无半点稀奇之处。
可宁惜酒看着它们的眼神却格外专注温柔,仿佛这些石头是无价之宝一般。
见他披在肩上的衣衫掉在了地上,秦斜川俯身捡起顺手给他披上。
感觉到身后有人,宁惜酒不禁大吃了一惊,手一颤,膝盖上的盒子便落在了地上,鹅卵石“哗啦啦”
洒了一地。
他顿时露出惶急之色,俯身想要去捡。
秦斜川迅速走到他身前帮他捡好,放回了盒子后将盒子递还给了他,故意板着脸道:“半夜三更作鬼么?”
“……吵醒你了么?抱歉。”
他挪动着轮椅走到桌子边,将盒子小心翼翼放进了抽屉里,然后回了床上。
两人重新躺好后秦斜川忍不住问他那些石子的来历。
宁惜酒踌躇了一下,终于告诉他道:“我小时候曾生了一场大病,终日里昏迷不醒。
有个男孩每日里都悄悄潜入房间来看我。
每次来他都会床头放几块他捡来的鹅卵石,然后在床边和我说一些他经历过的趣事。
临走时他总是在我额头上亲吻一下,口里说:‘九儿,快点醒来。
’……其实当时我虽然昏迷,却能听见外界的声音,终日里躺在床上真是很孤单,只有他一人常来陪着我。
醒来后我就把这些石头收集起来,保存至今……”
他缓缓说着,语中无限的温柔缱绻之意。
可秦斜川听在耳里却连肺都快气炸了,想着怪不得自己先前亲了亲他的额头他就那样激动,原来是有缘故的。
他感觉自己被利用了,怒气一波掀起又一波,在他腹中叫嚣着要宣泄出来。
他渐渐无法控制自己,忽然转过身一把摁住宁惜酒的胸口,恶狠狠盯着他道:“你和我做的时候是不是一直在想着他?——你们是不是早就做过了?”
宁惜酒愕然瞪着他,面色渐渐煞白。
片刻后他忽然用力推开秦斜川的手,连声冷笑道:“那你和我做的时候心里想的又是谁?总不会是我罢?”
“当然不是你!”
秦斜川想也未想便脱口说出了这句,其实为了弥补前两夜的残暴,之前他一直心无旁骛地取悦着宁惜酒,哪里还有时间去想别的?——可是如今他怎么可能承认!
宁惜酒神情顿时黯淡,片刻后他忽然有些神经质地笑了起来,眼中俱是讥诮之色。
秦斜川恼怒地喝道:“有什么可笑的?”
宁惜酒渐渐停了下来,隔了一会他面带嘲讽地道:“难道你不觉得你自己可笑么?你可以拿我当作替身,却不允许我也拿你当作替身。
哼!
我把你当作替身又怎样?我和他做过又怎样?实话告诉你我和他十年前就做过了!”
秦斜川气得扬起了手,一低头撞上宁惜酒坦然无惧的目光,他这一掌终是“嘭”
一声打在了床沿边。
有一块木头脱落掉在了地上。
秦斜川怔怔看着地上的碎木,渐渐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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