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潜拱手:“沈二娘子这般伯爷不该来问在下,应该问问沈老夫人,况且,宫中御医已经过来见过,并无大碍。”
“哼!
将大小姐带走。”
沈远舟闻言,眉宇间凝聚的阴霾更甚,他转身,步伐沉重地迈向门外,每一步都似乎踏在心上,沉重而痛楚。
夜色已深,月光洒在青石小径上,拉长了他孤寂的身影。
他猛地停下脚步,回望向紧闭的房门,眼中闪过一抹决绝。
随后,他大步流星地朝沈老夫人的居所行去,每一步都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
院中,灯火阑珊,一派宁静祥和之景,与沈茵的惨状形成鲜明对比。
沈远舟未及通报,便猛地推开门,一阵风似的闯入屋内,惊得屋内侍婢纷纷跪倒在地。
沈老夫人正端坐于榻上,手执佛珠,闭目诵经,被这突如其来的闯入声打断,缓缓睁开眼,望向一脸怒气的沈远舟,眉头微蹙,神色复杂。
手中的佛珠猛地一顿,珠串相互碰撞出清脆却略显突兀的声响,她目光锐利地望向沈远舟,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这是做什么!
沈府的规矩何在?未经通报便擅自闯入,成何体统!”
言罢,沈老夫人轻轻一挥衣袖,那股不容忽视的威严如同实质般压向沈远舟,屋内气氛瞬间凝固,连烛火都似乎颤抖了几分。
沈远舟身形未动,只是胸膛剧烈起伏,双目赤红,仿佛两团燃烧的火焰。
直视着沈老夫人,一字一顿道:
“母亲,茵儿她……在牢中受尽折磨,如今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这玉佩究竟是怎么回事!”
声音里满是悲愤与质问,每一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带着压抑到极致的愤怒。
沈远舟的动作决绝而沉重,他缓缓伸出手,掌心摊开,一枚玉佩静静躺在其上。
这玉佩,正是沈珺那日为探沈茵而携入大牢之物:“母亲,究竟是什么原因,让您将太上皇赐的玉佩拿出!”
沈老夫人的目光瞬间被这玉佩吸引,她缓缓站起身,步伐虽显迟缓,却难掩其昔日大家之女的风范。
走近桌前,伸出手,指尖轻触那枚玉佩,眼神瞬间变得深邃而复杂。
她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既然知道这是何物,你就不应该来问我。
它代表的,不仅仅是太上皇的恩宠。
远舟,你可知,有时候,为了家族,我们必须做出牺牲。”
言毕,沈老夫人轻叹一口气,目光转而柔和,却难掩其背后的沉重与无奈。
她缓缓转身,背对着沈远舟。
“一切皆因何而起,你可知晓?而茵儿,一直暗地里做什么,你可知晓?”
沈远舟闻言,身形一震,仿佛被雷击中,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他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猛地跨前一步,声音沙哑而颤抖:“母亲,您……您是说茵儿她……她做了什么?”
沈老夫人没有回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那背影显得格外孤寂而沉重。
他脸色愈苍白,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仿佛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惊涛骇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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