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我心中,他无可挑剔。
他本身很白,但现在泛黄。
拿起电话,他先开口,我先流泪。
“小荼蘼,我就知道你会来!
等着你呢!
那什么,我就三句话想说,第一句,别来了!
第二句,别等我!
第三句,我爱你。”
这就是让我哭的原因。
他不让我再来,不让我等他,却又说爱我。
傻子!
“蒋蔚然,红馆没有兄弟走,我帮你撑着,我和楚楚姐替你打点内外,我内她外!
但是,我们女流之辈,撑不了太久,还是需要你。
所以你加油,争取减刑,早点回来!”
我又哭又笑:“以后我不来也会有别的人来,别以为自己就是孤家寡人了,兄弟们都挤着来,拦不住。
至于等不等你……你什么意思?我天天也在生活,一边等你一边做正事消磨时间。”
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心没肺一点。
这样,他的难受就会少一点。
“小荼蘼……”
蒋蔚然深吸一口气,吸了吸鼻子,“现在特别想抱抱你!”
我哭笑不得。
……
刚从监狱出来,包子立马跑过来问我怎么样。
我说:“然哥很平静,不用太担心,没瘦。”
包子虽然半信半疑,但还是没再问下去。
他是个特别聪明的孩子。
回红馆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件事告诉弟兄们。
他们听了我的话,个个都表现得比平时要深沉。
晚上我躺在床上,终于怂了口气。
想起他给我说的三句话,心里慎得慌。
蒋蔚然永远都是这样,永远都蠢。
后来白岩在给我做心理辅导的时候,他便说了,人一辈子就是这样,有时候负自己,有时候负别人。
把什么都习以为常,才是这辈子最要紧做的事。
可惜的是,那会儿我小,不懂得。
————
江太太到红馆找到我的时候,她与之前不同了。
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雪夜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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