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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很陌生的声音过去了,似乎只有一秒。
玫瑰被亚历士抱在怀里,她的头和脸贴在他胸膛最温暖的位置。
他俯下身子,吻她的额头。
她抬起眼睛看他,早说过了,他有世界上最完美的脸,似乎这么多年过去并没有改变什么。
她伸手去擦他鼻子下流出的血,叫他的名字:“亚历士,亚历士。”
他仍然对她笑,如寒萼埋雪。
玫瑰扶住亚历士的臂膀,错开身子,看见雪地里的血。
一直到很久以后,玫瑰都怀疑她只是做了一场噩梦。
那是一个没有月亮的晚上,她怎么可能那么清楚地看见雪地里的血,她一定是看错了,一定是看错了。
第十四章命运
连夜,亚历士被送往日内瓦一家医院。
玫瑰看着他被抬上救护车,看着他被送进急救室。
有护士过来请玫瑰去检查和包扎,玫瑰看到自己的左臂在流血,染在雪白的衣服上特别凄艳。
想起雪地里的血,也是那么凄艳。
玫瑰希望她其实看错了,又希望那也许是她流的血。
包扎伤口的时候,玫瑰觉得这一切好像假象,她一定还在梦中,不然为什么伤口没有一点痛感。
亚历士被推出来,没有醒。
医生说,子弹已经取出来,但脾胃大出血,情况仍然很危险。
警察局来人为玫瑰录口供,玫瑰仔细回忆事发的情况。
有人在亚历士的背后开枪,她看见了,本能地想推开他,但他把她抱在怀里,不肯放手。
他用身体保护了她.她擦伤了胳膊,他命悬一线。
她对他说的最后的话是:你有没有试过,你一直爱着一个人,最后却发现自己爱上了别的人?在她说出这样残忍的话之后,他仍然用身体抵挡了那一枪,毫无犹豫。
玫瑰隐去细节,只是简略交代了重点。
她说他们是朋友,十几年前认识,当年她是学生,作为实习记者为他做过采访,这次偶然重逢。
“哪种类型的朋友?”
警察大概要认定或排除情杀的可能。
“不是很熟的朋友,很多年没见了。”
记者几乎包围了医院。
玫瑰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了一夜,清晨走到拐角去买了一杯咖啡。
上午,亚历士的亲友纷纷赶至,他的妻子和孩子,他的同事,他的朋友,鲜花一直堆到走廊里。
玫瑰在那些人群中辨认出好几张熟悉的面孔,是经常见诸报端的人物。
中午,亚历士的妻子从餐厅吃饭回来,坐到玫瑰身边,将一份报纸放在玫瑰的膝头。
玫瑰粗略看了一下标题和梗概,目光定格在照片上。
最大的一张照片是亚历士在医院门口被抬下车时拍的,满身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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