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钧话音落下,拂清却是目中微顿。
诚然,现在两人之间的阻碍似乎都已经被推倒,自己不再是杀人犯,贱籍女子,反而披上了骠骑大将军继女的名头,与他的婚事,似乎的确有些希望了
但不知为何,她并不能完全放下心来。
她总觉得,这中间有些什么事,还没能落到实处,因此,心间隐隐有些不太踏实的感觉。
眼见她在出神,萧钧一顿,好奇问道,“你在想什么”
她却摇了摇头,这种虚无缥缈的感觉,怎么说给他听呢
倒是忽然间又想起一事,她遂同他说,“那日我去卫府,见了晏楚。”
“晏楚”
萧钧有些意外,“是怎么回事”
她答说,“他大约是听到了风声,去卫府找了我,还问我都发生了什么事,我便与他将话都说清楚了,料想他以后,应该不会再惺惺作态的找我了。”
闻此言,萧钧已能猜到了大致情形。
他知道,生身之父毕竟不同于旁人,拂清虽然面上对晏楚没什么感情,但心底里不可能完全不在乎,遂安抚道,“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往后也不要再想了。”
拂清点头,却只是道,“我只是觉得,他这个人虽然自私薄情,但似乎的确很会当官,现如今我跟他彻底断了关系,他会不会直接去倒向安王”
萧钧却一笑,道,“如果他真是这样的人,那么在我去年被发配去戍边之时,便已经倒了,不会拖到现在的,所以你大可不必担心,说来,一个如此薄情自私的人,对于社稷又能如何尽心呢”
说白了,就算晏楚再有才,有朝一日待他掌权,也绝不可能会重用此人,只因那样,会伤了她的心。
他毕竟不是父皇,不能做到那般不管不顾,人尽其用。
这话一出,终于替拂清解开了最后的心结,她点了点头,露了个笑意给他。
这一笑犹如拨云见月,叫萧钧也是心情大好,忽然又想起一事,对她说,“后日便是父皇的万寿节,礼部选在了金波园办宴,你想不想去”
寻常大臣们不能带下人,但他是皇长子,可以带几名亲卫同行。
拂清闻言,眼珠转了转,问道,“好玩吗”
他眼眸含笑,想了想,说,“应该还可以,除过酒宴,园中会举办一些活动,譬如杂耍,水戏,对了,此次还有番邦道贺,因此,可能会有些番邦敬献的节目,想来,别处该是轻易不到的。”
话音落下,便见她眼光一亮。
说实话,她也还是个年轻姑娘,从前是为了报仇,心间难免深沉,现如今大事都差不多忙完了,她的心思也轻松了不少。
这些节目听来还挺丰富,自然要比留在王府里园子要好,她没有多犹豫,便点头应了声好,“可以啊,那就烦劳你带我去开开眼了。”
他被逗笑了,又在她额上吻了一下,道了声好。
转眼就到了寿宴这日。
要混进金波园,拂清的身份得依然是小侍卫才行,是以她依然易了容,而且易的很是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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