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
“爹,此次查黑市赌档,名义上是学政司提请,彻查庠学学子涉入其间。
但您知道的,没那么简单,”
云知意脚尖动了动,“您有几个同僚,可能涉案。”
因为这几日某些细节和上辈子有出入,她不敢说得太笃定。
但上辈子确实有几位州牧府中阶官员因此身败名裂、丢官下狱。
“若有人涉案被查实,那也是咎由自取,与你个临时受命、协助办差的小姑娘有什么相干?”
言珝笑着摸摸女儿的头顶,宽慰道:“你向来比爹有锐气、有担当。
既你觉得这事该做,那就放开手脚去做,无需顾虑我。
我虽尸位素餐、无所建树,自保却是会的。”
“您别总这么说自己。
原州官场水深,有些事我能做,您却不能。”
这话不好听,却是事实。
眼下的云知意只是庠学学子,并无官身,在原州却能享“非正式场合见州牧以下所有官员皆可免跪,只行常礼”
的特权,这是循礼法规程而来。
因为云知意记在“京畿云氏”
门下,而京畿云氏的家主是世袭九卿之一,真金打定的贵族门楣。
背靠如此家世,整个原州都没几人受得起她大礼跪叩。
而她父亲言珝是庶族,母亲云昉外嫁庶族子弟,按规矩也从云氏名下划出,改入言家门,随夫成了平民。
云知意的弟弟妹妹随父姓,当然也一样。
在必要时,云知意有资格向京中的祖母求援,请求动用云氏人脉、资金,她爹娘与弟弟妹妹就无此权。
所以,有些事云知意做就做了,旁人再不满,明面上也不敢给她小鞋穿;若是换成言珝,那就不好说了。
上辈子云知意认死理,明白向云氏求援会伤父亲的颜面,也会让母亲因此更疏远自己,所以咬紧了牙,至死都没向祖母求援。
这次不会了。
上辈子吃了大亏,足够她谨记“谁的颜面也没有命重要”
这个朴素道理。
“爹,其实我什么都想好的。
只是母亲身体不好,我怕她真动大气,刚才在她面前没敢多说。”
云知意咬了咬唇,故作轻松地笑起来。
“我打算先去城北官驿借住几天,等小梅带人将南郊的云氏祖宅收拾出来,我就搬过去。”
她既是云氏子弟,认真论起来就不是真正的“言家人”
。
按礼法规程,她的继承权在京畿云氏,父亲这边的一切都与她没有实际关系,言氏家业将来只会属于她的弟弟妹妹。
十余年来,她的吃穿用度、一应开销,全是祖母派人从京中送来原州,其实也正是因为这个。
奇怪吗?在亲生父母跟前反倒是“寄人篱下”
。
“等我搬去云氏祖宅,之后不管惹了什么麻烦,您都千万别出头。
若实在敷衍不过,跟着别人骂我几句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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