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怎样,其实我得承认,他对我很好。
他是越家的女婿,他是阿白的兄弟,这是势同水火的关系,他会向着谁?
他向着谁,至关重要。
越家在暗里搞出的这堆事,他应也有察觉,否则不会命卒在深夜查访。
我只盼着卒办事牢靠些,能尽快找着我们,依他的武功,门口那帮人都不是对手,我和吃尽苦头的爹娘兴许还能活到尽情地用金叶子的那一天。
逆来顺受的第四天深夜,我听见了异动。
并不是我所期待的兵刃交错的声响,相反,它似来自于一个遥远的彼端。
我寒毛倒竖,坐起身。
爹爹也醒了,在黑暗里找我的手,我和他握紧了,低声道:“大约是救兵。”
我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信念,就觉得欧阳辉来救我,他果然就来了,派出的是卒,他从地底下冒出头,像神话里的土地神。
这间屋子太黑了,我瞧不清他,但他一开口,我就恍然大悟了:“是欧阳叫你来的?”
他只说了一个字:“走。”
我牵着我爹,我爹抱着我娘,跟着卒的脚步,跳下脚下的大坑,卒拉着我们猛跑了一段,这才亮起火折子。
我才看清,地下埋伏着数十人,正朝我们来时的方向跑去,我拉着一个人说:“别去!
危险!
他们会发现的!”
那个人蒙着面,说话的口音很奇特,像来自某个偏远地区:“我们得把痕迹掩盖住,才不会被察觉。”
我爹的身子明显一僵,我问:“爹爹,你怎么了?”
爹爹不吭声,暗中紧了紧我的手,较为浑浊的是我娘,她对形势不够明显,只晓得跟卒道谢:“你真是个好人。”
火光下,卒的面孔很冷峻,那些蒙面人在我们的反方向劳作着,我们一行四人沿着狭长的地道飞快的走着。
走了很远很远,卒说:“到了。”
回到地面时,星斗满天,看天色,应当刚到寅时,天是很深很深的蓝,火折子在风中摆了几下,灭了。
但我眼力好,还能辨明方向,卒说:“骑马。”
马却不在跟前,又走了好一阵子,我才看到荒地上停着两匹马,娘不会骑马,爹爹看不见,我便和爹爹一骑,卒带着我娘,玩命地策鞭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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