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怜悯的看了眼顾莞莞。
那丁香拍了一下扯自己衣裙的手,“绿莲你干嘛,别管我,以前咱们伺候她,现在她都这样了,我还不能说两句了。”
顾莞莞闭了闭眼,不想再看这场戏,“你们下去吧。”
丁香扯着一张皮笑肉不笑的脸,有些怪调子,“那可不成,我们可是太后娘娘的旨意,得好生伺候大小姐,一日三餐,都要让大小姐吃好喝好。”
她这副你不吃也得吃的“伺候”
态度,总算让她找补回来一点优越感。
顾莞莞抬起眼瞧了一下眼前这两个丫鬟,这曾是自她八岁被太后接进宫中便跟着自己的大丫鬟,十五年的主仆,原也只是一场恶心人的阴谋罢了。
这两人是太后的棋子,自己亦是太后的棋子,即便是那一国之君也逃不过沦为棋子的命运。
而这场棋的对立面,是齐王府,是齐家军。
是了,齐王死了,她一定要活着回到西北,起码要替她保住齐家军。
顾莞莞不再多看边上的两个小丑,拿起筷子,夹着那盘她自小便最厌恶的芹菜吃了起来。
三盘菜,皆是她从幼年开始便不碰的,芹菜,羊肉,和她爹最爱的鲫鱼。
她慢条斯理的吃着,足足花了半个时辰,才将筷子放下。
那两个丫鬟似是真的为了完成自己的使命般,瞧着她用了不少,才收拾了碗筷一言不的退出了房间。
桌上只剩下了凉茶,顾莞莞也不介意,也是没法子介意,给自己灌了一杯下肚,有些昏沉的脑袋却是丝毫没有好转。
她只觉得整个人都更重了。
她撑了一下桌子,拖着把椅子挨着那棺木,轻轻摸了摸那棺木,“这两个丫鬟定是惊扰到了王爷,王爷别生气,等到了西北,我就想法子让她们闭嘴。”
她说完已经支撑不住,整个上半身慢慢的趴在了棺木上,眼皮子也越来越重。
她被迫闭起了眼,只觉得整个人都累的很,本打算不再与那眼皮子作斗争,先睡会的,可腹部的绞痛却是生疼的她歇不下。
分明就是浑身累的跟千斤重似的,眼也睁不开,却偏偏那腹部的疼痛又让她意识清醒着。
她中毒了!
丁香那盯着她要将饭菜吃下的眼浮现,怪不得那样爽快的将碗筷收了就走,原是知晓自己没活头了。
对齐王的歉意愧疚,她心头的不甘,皆是化作了无助的疼痛。
她不能死的,她还要活着回到西北,她要替齐钰锦保住齐家军啊。
老天,你真是不公平。
为何坏人能处于高位长乐,好人却要年纪轻轻进了这冷硬的棺木中。
你不公平啊。
齐钰锦,对不住了,如有来世,我定会还你一命。
爹娘,兄长,对不起,是莞莞识人不清,是莞莞错了。
那腹部的生疼已慢慢变得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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