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她如此开口,心中便开始暗道不好。
木翎雪却好似终于得以靠山后的扬眉吐气,连眼神都高远了许多,抬头对着木槿语气犹若质问,“我父君的伤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木翎雪的背后,那名身量纤细,衣着品味全然按我照抄的少年轻轻拉了拉她的袖子,眸光不安且忌惮的直往我和夜寻身上瞟,小声劝着,“殿下”
却又因着身份不敢多言。
木槿被我与千溯养得我行我素惯了,对于不待见的话语就好似压根听不见一般,忽略得很是实在。
只因她现在没那个心情同木翎雪斗嘴,便吭也不吭一声,眼神
直直的死盯着木花痕,一贯高冷的气质展露无疑。
木翎雪当着众人的面被无视了自然下不得台面,脸一拉便想再说什么。
我怕她再将木槿的火气引上来,只得开口胡诌,“本尊未想妖皇出关,一时没能认出,这才动错了手。
小打小闹失了分寸委实对不住,还望妖皇莫要同晚辈介怀才好。”
木翎雪脸都有点发青,见我搭话便直将火气朝我身上甩来,“这等的伤势也算小打小闹简直欺人太甚”
我神情不改,移眸睇了她一眼,未答。
我还没自掉身价到同小辈在言语上争个你死我活。
木花痕蓦然拉住木翎雪,稍稍将之往身后带了带,兼之自然而不经意的拍了拍她的头,语带宠溺笑吟吟道,“你娘莫非没同你说过,这世道你横行也好霸道也好,皆可,只是记着唯不能得罪了千家人,呵呵,因为你爹就是这么险些送了命的。”
我被他这一句话暗指千凉说得有点不痛快,凉笑一声道,“正好,我千家也有家训,不接纳轻薄负心之人,姓木的妖族尤其如是。”
木花痕依旧是如沐春风的笑着,躺在木翎雪的怀里,先是了一眼夜寻,才对我,“魔尊大驾,是有何贵干”
终于能和他正常的交流,我觉着很感动,也便没去细思他瞧夜寻那一眼的深意,“这对你本是一件小事,然涉及到我千家之人,才特的大费周章的跑来寻你一趟
。”
顿一顿,但见木槿神情趋于平静也就释怀,“我姐姐千凉过世前托付一女与我,我此番来便是为她正名的,让她至少在名义上有个爹。”
我以为木花痕听过这件事也不过轻浮打趣的带过,然而事实上他却是静了许久,面上浮现的笑有点莫测,亦正经了几分,“我纵然儿女众多,也不乐得给人出头当个便宜爹,你说得那个女儿,莫不是木槿”
我拧了拧眉,不晓得他这是几个意思,就道,“正是。”
“呵,我醒来的这几日也听闻了些传言。
在未见你们之前,我还偏信木槿是你同千溯私生子的谣言的。”
笑着望一眼夜寻,虽是笑着,语气却很沉,“如今倒是能确信她和你没干系了。
但万年前的事与沉睡至今的我而言仿佛昨日,不是你说一句是就是的,若非如此”
“并非你想的那般。”
木槿忽而开口截断木花痕的话,像是定了定心,低声,“我自能给你一个让你信服的理由,缺不愿给闲杂之人在场旁听。”
言罢,明显的望了眼木翎雪。
木翎雪尚且没个反应,她身后的水冥神色却蓦然有些惶恐,偷偷瞥着我,鼓气勇气对木翎雪小声道,“殿下,我们是不是该离开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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