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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
胤禩有心拐带他作个临时交情,又不能耽误他明年春闱,忽然想起方苞康熙四十二年的春闱因母病归家未能参加,只好又等了三年,不由得有心卖好,因见年羹尧与他似乎亲近,便想着过几天叫年羹尧帮忙做个人情,赏赐或者赠送给方苞些药材,只说见他孝子便可。
四个人正在寒暄,外面吵吵嚷嚷的却靠近了,书局大门也未关上,果然见到原先还在远些地方的几个闹腾的走到了外边,还是推推搡搡纠缠不休。
天子脚下这种事也是不少的,胤禩好奇望去,年羹尧已经在他耳边低语道:“八爷,这是索额图家的一个子侄,看中了别人家的传家宝,强买不成,就借着太子的名义到家中骚扰……我前些日子已经见了一次,那户人家就在这附近。”
胤禩还要细听,胳膊上忽的被一扯,却是胤禛侧身过来拉开他,间隔在他与年羹尧之间,他哑然失笑,又想知道外面事情究竟如何,便也不顾他这点小动作了,四个人一起走出去看。
围观自古有之,早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住了看,中间的一个似是事主,不过普通人样子,鼻青脸肿,衣襟上犹带些斑斑血迹。
另有三四个人穿的豪奢衣服,满脸骄横,硬叫他们把东西拿出来,否则还要再打。
那苦主倒也硬气,似乎读过几天书,是个文人。
硬撑着倚住墙根道:“安巴额图珲,我要到顺天府衙门去告你们!
天子脚下,便是你们是太子的人,也不能这么无法无天!”
领头的安巴额图珲嗤笑道:“好啊,姓楚的、楚衍之!
你去告啊!
别说你今天到不到得了衙门——就算你见到了府尹钱晋锡,他也要给我几分面子!”
楚衍之气得吐出一口血来,扶着墙站起,愤怒道:“钱大人恤民善政,秉公执法,怎会任你胡作非为?你若是有胆,可敢与我去府衙公堂上对峙?”
安巴额图珲连连冷笑:“我有什么不敢的?爷可是赫舍里家的人,索额图索相是爷的亲叔叔!
太子殿下是爷的姻亲!
老子是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和爷叫板?到了公堂之上,还要告你个诬陷之罪!”
今日事情已不能善了,楚衍之环顾四周,见百姓们窃窃私语,却无一人敢上前来说个公道话。
安巴额图珲身后站着索额图,索额图后面有太子!
难道要他这一晚被打死在这里,家破人亡?
他摇摇晃晃,踉跄前行几步,又被包围拦住了去路。
昏昏沉沉,不辨方向,只想着死也要走到顺天府衙,给自己一个公道!
安巴额图珲却不耐烦了,在他背后猛地一脚踹去,楚衍之扑通一下,被踢倒在地,正巧倒在胤禩面前。
胤禩不禁皱眉,年羹尧余光瞥见他表情,转了转念头,弯腰把楚衍之扶起,冲他微微一笑。
楚衍之连声拜谢,又匆忙忧虑:“这位公子,岂敢连累你们。
还请……速速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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