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自己也已经不在乎了。
只是她……
板车吱吱的响了起来,向着城外的方向。
雪下得大了,铺天盖地遮去了一切肮脏和丑陋。
她顶着风雪,躬起了脊背,艰难的拉着板车。
看她的背影,在宽大的破袄下,支支棱棱的突起,这让我想起她的身体是多么细瘦。
她连声咳嗽着。
每迈出一步,都夹杂着沉重的喘息。
我想起来了,她被我关在冷宫中十余年,身体越来越坏,近几年,每年见她,都咳得厉害。
只是我从来没问过她得的是什么病。
只奇怪她病了这么久,居然没有死。
我死的那一天,打开了宫门,让我的嫔妃们都尽可能逃离。
当然,我知道,她们中的许多人若是不依附于冯家,其实也无处逃生,走到哪里都是死路一条。
可就在那同时,我也下了死命令,要处死楚司南。
我记得,我就在喝下冯嫣儿的毒酒之前,还想过亲自杀死这个妖女泄愤。
因为在那之前,我一直以为起兵造反的,是那些不肯归化,死不驯服的南人。
而楚司南,是南楚唯一的公主,楚烈帝的女儿,楚献帝的侄女。
我父皇封她为南乡公主。
她是我的修容。
一个不上不下的封号。
她走的路越来越荒凉,我不知道她拉着我,这是要到哪里去。
雪下得深了,路不好走,她又瘦得可怜,每向前一步,走得奋力挣扎很久。
头一次,我深恨自己竟长得如此高大,让她为此受累了。
我呆呆的看着她的背影。
觉得我好像从来都不认识她。
我是因为娶了她才得到帝位的。
我不知道那是父皇的一个测试。
那是一个中秋的家宴,父皇居然请了楚献帝带着家人一起参加。
当然。
那时的楚献帝已经新封了归命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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