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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絮腹诽,皇上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饱汉不知饿汉饥,这天下都是你的你当然不知道钱的妙处,嘴上却装得乖巧道:“皇兄说得是,臣弟不够通透。”
说着便端起碗喝了一大口寡白的粥,眉头皱得更紧了。
皇上一眼便看穿了周絮的心思,笑笑不揭穿他,看着与白粥杠上了的周絮道:“恒之你这样讨厌喝粥么?”
周絮啧了一声,道:“皇兄,你面前那碗是鸡茸野菌粥,臣弟这碗,是连盐巴都没有的清粥,简直是天壤之别……”
说着又苦大仇深的喝了一口粥,继续道:“若是喝个一次两次,倒也清淡新奇,可臣弟整整喝了七八天,寡淡得头晕目眩了……”
皇上笑道:“恒之你暂且忍忍罢,有伤在身,前几日一直高烧不退,御医吩咐过饮食务必清淡些。”
周絮恹恹地点了点头,无奈抬眼望了望天牢黑压压的天花板,心道,这清汤寡水的,怕是比天牢其他犯人吃得更苦罢。
自那日押送黎桑后,已过了十天,记忆停在黎桑平安离去那一刻,之后怎样被送来怎样被救治,他就不知道了。
醒来后,眼前便是这黑压压的天花板。
之前皇上说,身在地牢还有太医救治,黎桑是第一人,如今周絮,身在大理寺天牢不仅有太医救治,还有皇上日日来探望,怕是更猎奇也更风光些。
“恒之在想什么,这样出神?”
皇上定定地看着他问道。
“在想,皇兄把臣弟的王府封了,出去后,臣弟要睡大街了罢。”
皇上挑起眉毛道:“恒之觉得,还能出得去这天牢?”
周絮愣了愣,释然笑道:“也是,臣弟纯粹自寻烦恼。”
皇上嗤一声笑道:“跟你说笑的,朕如何会杀你,以后就陪朕住宫里罢。”
周絮的笑容凝在脸上,嘴角抽了抽,道:“皇兄这才是说笑,臣弟住宫里不合规矩——”
“噢?恒之也有担心不合规矩的时候么?”
皇上饶有兴味地看了他一眼,眼角眉梢怀着意味不明的笑。
周絮一阵心虚,知皇上指的是自己在地牢饮酒作乐,协助青衣会逃跑这一系列事情,擦了擦额角并不存在的冷汗,勉强笑道:“皇兄乃一国之君,自然与臣弟不同。”
皇上笑笑不置可否,沏了杯茶慢悠悠地喝着,半晌后方云淡风轻道:“恒之若是担心风言风语,朕倒是有个万全之策。”
周絮一听万全之策这四个字,就觉得不妙,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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