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没死,她还得站在办公室里接受班主任的批评,因为她多嘴,因为她惹事。
后桌笑嘻嘻地跟他的朋友嘲笑她,土鳖一个。
她看不见后桌的脸了。
那一天开始,她很少说话。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怎么不跟我们一起玩,你是不是不会笑呀?
好多为什么。
她一个人,穿着一身永远土土的衣裳和浅口鞋,靠在梧桐树后面,走廊尽头,在来人的时候飞快跑远。
怎么了怎么了,你是不是不高兴呀?怎么所有人都在这样问呢,我没有不高兴,我只是,习惯了……
她拖着单薄的身体天马星空的想着心事,想着自己可以站在讲台上念获奖的作文,想着刚刚交换写字笔的朋友可以再来找她玩儿,想着自己在人群中间大声地笑,像是个威武的英雄。
那三个最最优秀的女生偷偷看她,悄悄讨论,然后领着好多女生不打招呼地围过来,你为什么不跟我们玩儿呀,我们一起说话好不好?
她看见天使向她走来,对她笑了。
她在人群中央,努力地笑啊笑,笑的比鬼都难看。
*
你别老是冷着一张脸哦,要不是我厚脸皮,谁敢接近你?伟大的赵医生说过,大学上课得早起,不然最后一排就没位置了,所以我悲愤地坐到了正数第二排,跟林岸发牢骚。
哦。
啧,还好有我一天天骚扰你,不然你得冷地啥样?
林岸对赵医生的德行不置可否,居然发了一句感谢,可那真是谢谢你了,赵大庸医。
没想到吧,庸医学有所成,居然比你活的长。
你个渣渣。
孙猴子打败了妖精,没有打败人
如果世界上有什么很值得开心的事,那一定是走一段年岁,就把前面的人都忘记。
林岸忘不了,所以她选择在分叉路口最先跑掉,如果有人问起,她就沉默不语。
大概不会有人记得,被岁月泛黄的那些女孩。
还记得小时候那谁,中间转来那个!
就是冬天还穿浅口鞋那个啊……
谁?中间转来那个,不记得了诶。
就该是这样,时间给旧照片加上颗粒,人与人,男与女,并排站立,都一样灰扑扑。
就像盛夏,躲在四楼走廊外面的树干枝桠里,灰扑扑的知了。
它吵得世界很快乐,把孩童的好奇染上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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