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旧动不了一根手指。
“呵,当然不是死人,”
那个尖锐的声音恢复了正常的语调,听起来有点耳熟,“只是个活死人罢了,还是你亲手做的活死人。”
……活死人?什么意思……
我努力思考这个问题,但脑子里一阵阵鸣响,完全无法集中注意力。
……亲手做的……又是指什么……
像是有液体要从脑子里满溢而出了,我重重喘息一声,昏了过去。
此后一直重复着沙漠上睡睡醒醒的生活,只是周期比我想象的长很多。
第一次醒来时还在下雪,现在似乎已经到了夏天了。
身上重重的羊毛被子早已被换成轻薄的蚕丝被,我身上的中衣也换了不止一身——而这一切都发生在我没有意识的时候。
醒来的时间极短,也极昏沉,但几乎每次醒来身边都有人在。
直觉告诉我那是阿莱夫。
有时候房间里有别的人,大部分时候是之前那个尖锐声音的主人,偶尔有更多人在。
起初我以为那些都是大夫,但似乎又不对。
而阿莱夫对他说的话也不尽不实,甚至没有说出我醒过一次的事情。
然而他们的话题真的十分奇怪,总要说起院子里的事情。
还有第一任老师,那个声音绵软的、拿捏腔调的、念诗像唱歌似的老师。
他们说他是汉人统治者常年通缉的犯人,说他秽乱宫闱。
我并不懂那四个字的意思,但大抵能猜到一些。
这可真是奇怪,那个老师虽然很讨厌,却从来没有跟女眷靠得太近过,一点也不像他们说的样子。
又说到那些姨太们中的一个,曾经是中原武林轰动一时的美女,擅使毒。
我觉得像是小绿姨太,因为她的院子里种了很多有香气的花花草草。
但我不能想象他们说的那个名噪一时的人居然蜗居在那样一个小院子里十多年——我的有生之年从未见过女眷们出门。
他们也会说到父亲。
我急切地支起耳朵,仍旧只能听到模模糊糊的只言片语。
像是“宫里那位觉着……”
或者“……该是要抓到的……”
,没什么信息,徒惹得我不安。
而阿莱夫总是及时截断话头,发出那种沉重的叹息声。
醒来时我也睁不开眼睛,眼前只是花花绿绿的一片光点,而阿莱夫的叹息就像一道白光,悠悠荡荡地蔓延开,然后我又睡了过去。
没有别人在的时候,阿莱夫的动作要更温柔些。
他常常是没什么动作,静静地任我靠着,偶尔也会轻轻地抱起我,为我整一整睡塌的布枕,或是掖好被子。
我想象着他为我换上中衣的样子,感觉脸上充血。
我的洗漱全是丫鬟们负责,因此就算是小时候,阿莱夫也没有见过我赤裸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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