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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搓着毯边的手越放越缓,没过多久便睡的天昏地暗。
不知过了多久,有个不安分的东西拨弄起她的眼睫毛来,段子焉眉心皱了皱,抬起小白手揉揉眼睛,便听到有人在她耳边低笑。
她睁开眼就见沈书朗的脸近在咫尺,笑的比外面的太阳还灿烂,连平日里苍白的面色都因为他的笑容多出了几分光彩。
段子焉伸手摸了摸他近在咫尺的脸孔,迷迷糊糊嘟囔道:“困。”
沈书朗露齿一笑带点调皮,捉住她的小手顺势一拉将她从床上抱了起来:“带了样东西给你看,等下再睡。”
沈书朗可不像沈年珩还要扎个马步才能抱起段子焉,他好歹比段子焉大了九岁,就算身子羸弱些抱个六岁的段子焉还是不在话下的。
段子焉正睡得渐入佳境被沈书朗吵醒了,抱着他脖子晕晕乎乎,晃了晃便倾倒在他身上,懒成了一滩泥。
沈书朗把她抱到书桌上,拿了卷没用过的纸铺在桌上,段子焉全程依靠在他身上软若无骨,一双大眼睛半睁着看他铺纸拿墨,迷糊的可爱。
沈书朗准备好一切看着这样的段子焉直笑,从干净的涮笔水中沾了些水点在她的鼻尖上,段子焉被凉的一激灵,半睁的眸子瞬时如受惊的兔子瞪得大大的,这算是彻底醒神了。
她看着沈书朗,眼里渐渐氤氲起来,很明显,这表示让沈年珩一向难以招架的起床气来了,这次轮到考验沈书朗能否招架段子焉的起床气了。
且看沈书朗不紧不慢,掏出帕子替她擦了鼻尖上的水,段子焉的泪珠子在眼眶里滚啊滚,委屈得让人心酸,可沈书朗却笑的更灿烂了,他可不似沈年珩的手足无措,从袖子拿出一件东西在段子焉眼前晃了晃。
还别说,段子焉看了东西眼里的泪水瞬时无影无踪,晶莹的蓝眼珠一眨不眨的跟着他手里的东西转。
“如何?和你以前的那个差不多吗?”
沈书朗笑意盈盈,将手中的羽毛笔放进了段子焉的小白手中。
沈书朗从未主动求他爹替他带过东西,这鹅毛是他前些日主动开口求他爹带的,又是他花了好些时日研究出来的,手上划破的口子数都数不清。
要说他为何如此尽心尽力,一则是因为他知道段子焉见了肯定会开心,二则是他向来对他不知道的东西充满兴趣,这点和段子焉如出一辙。
段子焉端详着手中的羽毛笔,向来表情不多的脸上此刻充满了不可思议,她向沈书朗伸出手示意他抱她下去。
沈书朗将她从书桌上抱了下去,段子焉刚站稳便吧嗒吧嗒跑向了另一侧的抽屉,从里面拿出断掉的羽毛笔,两个一起放到桌上,她踮着脚趴在桌子上对比,惊叫道:“一样的!”
湛蓝的眸子里瞬时光彩熠熠。
沈书朗走到她身旁半蹲下身子,脸上是一点也不谦虚的笑容:“这可是我花了许多时日做的,你看。”
说罢,将自己满是切口的手伸到段子焉面前邀功。
段子焉将视线移到他的手上,白皙而修长的手指头上都是或长或短的刀口,果然是饱经摧残、伤痕累累,着实可怜~
段子焉抬眸看看他,沈书朗“一把年纪”
了还撇撇嘴颇有些委屈的翻了翻他的手,段子焉的蓝眼珠转了转,突地握过他的手用自己软嫩的小嘴在他伤口上亲了亲。
沈书朗反应不及呆愣住了,只觉自己向来冰凉的手上渐渐温热起来,出奇柔软的唇瓣敷在他的手指上令他不禁心头一颤,片刻他将手收回旋即一笑,又似是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道:“这莫不是你娘哄你的时候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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