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邬引玉微微一怔,在她的印象中,冥簿该是一年一造,就算阳间突有灾害发生,出现许多枉死之人,也不必如此。
观这满地忙活不停的鬼差,若他们都在赶写冥簿,那怕是……得死上不少人。
鱼泽芝淡然神色随之一凛,明明是头一次来,却不怵不惧,还率先发问:“天灾,亦或人祸?”
判官头一次见鱼泽芝,经她堂而皇之一问,不得不多看了她一眼,只觉得此女分外眼熟,不由得开口:“你……”
“还请判官透露一二。”
鱼泽芝又说。
邬引玉当判官是觉得鱼泽芝眼生,才迟疑了那么一下。
她没想到的是,鱼泽芝的姿态和在阳间时无差,一样的淡然随性。
就连吕冬青和封鹏起也回了头,好像第一天认识这位鱼家新家主。
此事本就关乎五门,判官也不隐瞒,直言:“不日牙樯滩附近会发生大灾,但究竟是天灾还是人祸尚不清楚,有些人甚至命理模糊,所以冥簿才造得如此艰难。”
“算不出来?”
吕冬青气一急,下意识觉得此事与他失踪的孙子有关。
判官戴着面具,神色不明,听其声音倒是带了几分郁闷,“此事的确蹊跷,到时亡魂无数,还需从阳间借调差役,还盼五门做好准备。”
“那是自然。”
吕冬青躬身。
“既然鬼牒已得,你们便该回去了。”
判官抬手,宽袖一荡,作势要将他们送走。
吕冬青神色蓦地一变,连忙道:“判官且慢,吕家有事相求!”
判官顿住,平静发问:“何事?”
吕冬青虽是游魂之态,但周身寒毛好似有了实质,齐齐竖起。
他压根不敢直视判官,垂着眼一鼓作气道:“还请判官为舍孙翻阅冥簿。”
阳寿事关天机,就算他们担的是活无常,其实也不该多问。
判官沉默着,未明确拒绝,也没有立即答应,反倒像在等一个理由。
吕冬青连忙又说:“本不想叨扰大人,但舍孙一失魂,一连人带魂不知所踪,搜魂唤魂俱不得结果,我……”
“何时之事?”
判官凛声问。
吕冬青答:“已有半月!”
“报上名。”
判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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