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地握他的手,有点感动地说:“你居然真的还记得我妈妈。”
对她的妈妈,钟逾白不敢说亲密,但相处的时间算得上长,说不定,他比她了解
得要更深一点。
“有了你之后(),她不再跳舞了。
钟逾白语声淡淡?()_[((),却在说沉重残忍的事。
纪珍棠听着,声音弱下去,碰在衣扣上的手指也松了松,她视线失焦,像是回忆往事,没有回答他的话,许久才低低地说:“妈妈的痣长得真不好,害得她总是很辛苦。”
钟逾白抬手,温暖的掌心覆在她柔软的脸颊上,他宽慰一般说:“万般皆是命。”
纪珍棠一低头,快速把扣子系好了。
临出发前,钟逾白表现出对她的百般放心不下,问道:“要不要我和你的合作伙伴打声招呼?”
纪珍棠火速摇头,说:“不要,我要藏着你。”
他平静地回望,眼里写着疑惑:这又是为什么?
“把你藏在我的小宇宙里。”
她踮着脚,亲他的脸。
钟逾白似无奈,但纵容了她的趣味,微笑道:“好吧。”
他将西服跨在臂弯里,往外走,说今天有一个招商会议要去参加。
纪珍棠在晚上有个小局。
聚会在一个高档的法式餐厅,桌上的人不多,但都是重量级的,因为melody说过今天要跟国际上的设计师接壤,准备组织一个珠宝品牌联名的展会。
为此,纪珍棠还特地穿了一套很正式的西服套装,然而坐到桌上后,她发现这一身反而显得拘谨和格格不入了。
艺术是没有形状的,像流动的云,漂浮的絮,艺术家也是。
一丝不苟的都是商人。
她耳濡目染地学到了某人的谨小慎微,又学不到那份不拘成见的松弛。
一个德国的大牌设计师在侃侃而谈,纪珍棠英文水平退化严重,尽可能在理解,但最后只听懂了七八成。
她只需要能够端着杯子,温和有礼地笑一笑,说自己的名字时放大音量,这也是一种收获。
“维持艺术和功利的平衡确实很难,想做创业者,有时候不得不放弃一些追求。”
结束后,melody和纪珍棠在海滨大道旁边的bar里聊了会儿天。
纪珍棠解开了衬衫最上面的扣子,放松了一直紧绷的心弦,眼里带些许倦意,靠在竹藤椅上轻轻点头:“可能我目前还在很理想的阶段,没有能将这两点平衡起来。”
melody问她:“是不是还没毕业?”
纪珍棠说:“很快了,还有三个月。”
她托腮看着不远处。
星洲的夜空是很清澈的,金色的灯火嵌在蓝色的夜幕之中。
“我从前对人生的抉择也很困惑不安,很害怕怎么走都是错。
不过也是摸着石头过河到了今天。”
melody问她,“有自立门户的打算?”
纪珍棠之前有给她透露过自己的想法,她点点头:“嗯,我还是想在这里拓展一下自己的品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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