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歇到嘴边的话溜了个弯,装模作样地捂着心脏,弱弱地喘着气,“我病了,一时半会儿好不了那种。”
萧让“”
云歇望着青楼匾额上的“死我之户”
四个大字,莫名有点心虚,悄悄挪开了视线。
这名儿还是他当年年少气盛时给取的,现在着太丢人了。
“死我之户”
边上有新来的嫖客别扭地念了一遍,问门边的引人,“为何叫这名儿也忒不吉利了,还有个死字”
引人笑,指着匾额同那嫖客解释“这您就不知道了吧这匾额可是云相所提”
萧让似笑非笑地瞥了眼戴着人皮面具的云歇。
那嫖客显然是喝多了,脑子不太清醒,连连摇头“难怪如此没文化。”
云歇“”
“放肆”
身后承禄忍不住喝道。
萧让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边解狐裘边同那人道“雅配俗,才是玷污,死我之户,全句是妇人月夸下三寸,乃生我之门,死我之户,这青楼为何叫这名,还不明白么”
他慢条斯理地说着,神情凛然冷淡,声如清泉,一身锦衣贵气逼人,自矜又沉静,惹得门内的妓女不断朝他暗送秋波。
云歇心道一声见鬼,他分明勒令萧让不许读民间,怎的他连这都知晓。
那嫖客体会了下,猛地一拍大腿,连连称好“我是个大老粗,但听公子这么一说,这名起得太妙了死我之户,我还真希望死在那里头”
边上入青楼的闻言,纷纷露出会心又淫荡的笑。
有人赞道“云相当真是个精于此道的妙人”
萧让含笑望云歇一眼。
云歇打了个寒颤“”
等着谢不遇出来的当口,云歇明明迫不及待,却莫名困得不行,桃花眼将掀不掀,单手支颐,下巴微顿。
终于在他连打七八个哈欠后,萧让不下去了,蹙眉问“相父怎的近日这般嗜睡昨日明明早早歇下,今晨却睡到快日上三竿,方才在马车里又睡了大半个时辰。”
萧让一脸一言难尽。
“”
云歇感觉受到了嫌弃,尴尬不已,一回想发现他近几日好像是睡得昏天黑地、人事不知,干什么都没劲。
承禄忙打圆场“怕是天冷了嗜睡。”
老鸨领着谢不遇出来,谢不遇先瞥见昳丽惹眼的云歇,还未来得及露出狂喜神色,一侧目瞧见坐在云歇边上同云歇说着话的萧让,顿时跟见了鬼似的哆嗦得不行。
“你们且叙旧。”
萧让淡瞥谢不遇一眼,极自觉地领承禄出去了。
室内只剩二人,谢不遇明显松了口气,擦了擦额迹不存在的虚汗。
“谢小倌”
云歇把玩着茶盏,调侃道。
谢不遇说起来还算是萧让的表哥,他生母是先帝的妹妹,元熙长公主,也就是萧让的姑姑。
云歇估摸着,要不是有这层在里面,谢不遇也就不会是发配青楼那么简单了,毕竟辱骂圣上可是要诛九族的大罪。
谢不遇是顶尊贵的皇亲国戚,却也是个首屈一指的纨绔,成日寻欢作乐、摸鱼等死。
谢不遇没好气道“你我这样像卖淫的么”
谢不遇穿着件粗陋的短衫,外头罩着破絮填的灰色袄,却难掩俊美,他懒懒散散地站着,气质风流浪荡中带着点痞气。
“不太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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