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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度秋微微错愕:“没错,这酒店是我妈开的,这会议厅还是我批准借的呢。”
“……”
纪凛的磅礴气势转瞬间烟消云散,求救似地看向彭德宇。
彭德宇低头盯着法医报告,快把纸盯出一个洞来。
纪凛绝望了,满腔愤慨顿时偃旗息鼓,选择了向万恶的资本主义低头,缓缓坐下:“咳,虞先生,您有事吗?”
女服务生们统统退下,会议厅的大门重新闭拢,虞度秋往上首的真皮老板椅上一坐,将厅内所有人衬成了他的下属:“受我外公之托,向彭局长问个好,当年承蒙您帮忙了,虽然我不清楚是什么忙。
顺便来看看各位破案了没。”
听口气,简直把自己当市局局长了。
脾气躁一些的民警,比如某队长,当场就想怼回去,还是彭德宇沉得住气,抬手虚空一按,镇压住了这帮年轻气盛的毛头小子,泰然道:“难为虞院士还记得我这个小人物。
案子有些眉目了,不过公务机密,不便告知,虞先生可以回房等消息,别耽误了你分分钟几个亿的生意。”
虞度秋仿佛听不出其中暗含的嘲讽,抑或是故意拿腔作势,跷起腿,散漫地转着老板椅:“做生意哪有破案有意思,况且死的是我二叔,血浓于水,不搞清楚他的死因我没法安心工作,或许下一个横尸于众人眼前的就是我,我可不要,那种死法太不体面了。”
唐忠熬了一宿的疲惫脑子跟不上这种诡异的脑回路,扶额道:“重点是不体面吗……”
纪凛自动忽略他那不知是真疯还是假狂的发言,俊秀的脸绷得比彭德宇还严肃:“你倒是有自知之明,我们刚才正在推测,如果这不是一起简单的跳楼自杀案,存在凶手,那么他的目的很可能是杀鸡儆猴,虞文承是鸡,你是猴。”
虞度秋微露惊讶:“纪队居然能和我想到一块儿去,年轻有为啊。”
乍一听是夸奖,可仔细一品完全是在绕着弯子夸自己,纪凛冷哼:“想到一块儿去?虞先生从哪儿得出这个结论的?”
尸检报告七点半才出来,之后整个分局的民警一直忙碌到现在,所有消息只在内部流通,投毒这个犯罪方式也是刚推测出来的,连虞文承的家属都不知道,虞度秋能知道个屁?无非是故作高深卖弄自己。
纪凛等着他装逼过头出洋相。
虞度秋一手搭上椅子扶手,一手放到黄檀木会议桌上——深v衣领因这个动作敞得更开,几乎能瞧见若隐若现的胸肌,刀片项链危险地摇晃着,一不当心就会在这细腻的皮肤上划出一道口子。
“这不难猜,我二叔被人投毒,误服致幻剂导致精神异常,而LSD这种致幻剂虽然能让人产生自杀冲动,却无法确定几率和起效时间。
凶手如果是想杀人灭口,又有这个机会,为什么不直接下致命的毒药?说明凶手目的并非杀人,之后发生的都是意外。
至于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干……我想,应当与我此次回国开展的新项目有关,想借我二叔给我一个下马威,让我知难而退吧。
毕竟成瘾性若能治好,贩|毒利润极有可能大幅下降。”
一席话说完,整间会议室都沉寂了,彭德宇方才还算客气的眼神变得犀利无比,充满了锄奸摘伏的决心,铁青着脸问:“你怎么知道是LSD?”
警察不可能向外人透露如此详细的案件相关信息,除非公安内部有人泄密,或者,虞度秋本人就是……
“还真是LSD啊。”
虞度秋成功诈出了想要的答案,狡狯地抬手一指,“您别误会,是我的新保镖告诉我的。”
纪凛定睛瞧向一直默默站在虞度秋身旁的服务生——其实刚进来的时候大家就注意到了,这人个子很高,站得笔直,下颌微微收紧,嘴唇紧抿,眉眼不驯。
纪凛仔细回忆,这人的外形特征和吴伟的描述对上了。
“你就是柏朝?”
“嗯。”
彭德宇很意外:“你知道他?”
“昨晚虞先生让我关注他,但他没进过客房部,也没接触过房内饮食酒水,我认为他嫌疑较轻,所以暂时没找他,反正酒店封锁了,谁也出不去。”
纪凛扭头,脸上浮现出嘲讽,“哟,虞先生,你昨晚不还怀疑他吗?怎么今天就把他纳入麾下了?”
昨天负责做笔录的民警牛锋也帮腔:“就是啊,因为你怀疑他,我还特意找他重新做了次笔录,结果一晚上过去,你俩居然同进同出了。”
虞度秋回味似地摸了摸下巴:“怀疑归怀疑,大帅哥主动送上门,我哪儿有拒绝的道理?”
这话腻得纪凛浑身起鸡皮疙瘩:“你不是有未婚妻了吗?”
虞度秋眉梢一扬——他张扬跋扈得与世俗偏见中的富二代别无二致,可世俗对容颜的偏见更甚。
有钱难看的,是令人嫉妒的对象,有钱好看的,是令人爱慕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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