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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钟意发现她不见过,落后几步找她搭话:“七娘子方才怎么没有去蚕室,莫不是怕了?”
没想到钟意竟无意发现真相了,沈砚也没有瞒他,点了点头。
这倒是出乎意料!
不过想想那些小虫卵密密麻麻的,女孩子嘛!
钟意乐不可支,跑去崔岑身边附耳小声说着,两人还朝她的方向望来,一看就是在笑话她。
午间摆席,果然不见沈莹莹『露』面。
崔岑和大姑母上坐,沈复和沈辉作主陪。
沈砚的席位就摆在大姑母下手处,这倒方便了老太太时不时转头和沈砚说话。
“阿砚啊,你看姑母这里如何?我记得你小时候最是淘气,府里哪个假山都要钻一钻,我这儿可是真的万亩山林,你要是喜欢,可要常过来玩。”
大姑母对沈砚越看越满意,不但模样好,『性』子也软和安静,真要能和孙子凑成一对,桑园还是要落在她手里,毕竟这才是她沈家的人。
大姑母一辈子要强,心里实是对她那个入赘的夫婿有几分看不起,连带她自己生的儿女,也觉得不是真正姓沈,沈家这座金山造的基业传给儿子们,总有一分不乐意。
当年沈老太君力排众议把桑园交给大姑母,大姑母便也将这责任扛起,她爱重自己的姓氏和出身,她老去后定也不能叫沈家产业交给旁姓。
老人家不糊涂,儿孙毕竟原该姓林。
只有阿砚是她弟弟的嫡生女儿,是她的亲外甥女,旁个人比不了。
沈砚抬眸看了看上首的崔岑,就算她和川蜀做不成亲事,也是万不想和大姑母一家有这方面的牵扯。
大姑母的脾『性』她清楚几分,要想法子断了老人家的念想倒也不难。
“姑母还记得呀,如今我倒是喜欢坐下来在石头上雕花,为此练了好几年刀工。
就是刀子折损得厉害,哎姑母这儿可有上好生铁匀我一些?”
“刀子?”
大姑母唬了一跳,她隐约听弟妹李氏说起过外甥女喜欢砚台,倒不知道什么石头刀子。
沈砚更是拿起一只干净筷子,将它在指间转挽了几轮花样,最后倏然收住将筷尖抵在桌上:“就像这样,姑母,我可不是幼时那样了。”
大姑母只觉沈砚虽是笑盈盈的,但看过来的眼睛格外精亮,竟有几分对立的强悍之势。
她心头一惊,隐隐有十分不喜,拉着沈砚说话的心就淡了大半。
那边崔岑正向沈辉问起这几日的雨势:“……乌镇春日里,向来有这么多雨水吗?方才听你所说,家蚕怕冷怕热,怕湿怕燥,『性』情十分娇贵,我来乌镇路上竟有大半时间在下雨,这怕是易积『潮』气,不利孵化罢?”
沈辉也是无奈苦笑:“今年雨水格外多些,崔侯说的不错,开春回温也不若往年,再加上湿气过重,桑园里好些蚕卵已是废壳,损失千万。”
沈砚竖耳听着,心中一动。
待到散席,沈砚寻机问了几个下人。
青陀山的桑园选址在此,沈砚知道附近有一条大河,方便取水灌溉林园。
她问的是水库,记忆里隐约记得幼年来大姑母家时,曾听说附近有个拦水坝。
今春阴雨不断,雨量超常,她有些放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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