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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听闻高中生有孕一样令人觉得荒诞,因此抗拒,绝不可能妥协。
是她想岔了吗?她若是够强势够悍霸,是不是就能稍稍避开这不由自主的命运?
手上的歙砚已粗粗成型,她举着小刀子,陷入了沉思。
吴娘和阿桃阿杏就散坐在她周围,绣绣手帕,打彩络子。
灯晕融融,长夜漫漫。
晚间洗漱后,阿桃熄灯只留一盏小烛在莲台上,她就睡在屏风外边。
值夜的她向来浅眠,后半夜时忽听到床榻那边传来响动。
“娘子?娘子醒了吗?”
阿桃轻唤了一声,披上外衣去到屏风后查看。
果然见是沈砚不知为何醒了正斜坐着,眼睛乌亮。
第六章细作
阿桃和吴娘一样,因着这几年近身服侍的缘故,早就对沈砚服服帖帖。
此刻听闻沈砚语出惊人,也并没有太过吃惊,只是放下烛台轻声问道:“娘子汗了吗,是否要我去打水来拧块巾子?”
沈砚这才发觉额上有略微的汗意。
她从床头的屉子里抽出一条丝帕,胡『乱』擦了擦:“不必了,你坐下陪我说会儿话罢。”
阿桃便坐在床脚榻上,抬头望向沈砚。
沈家这一辈的女孩儿取名皆入“玉”
旁,唯有沈砚是“石”
旁。
阿桃早先偷偷问过吴娘,吴娘示意她看沈砚收藏的石头,“你以为玉不是从石中剖出来的么?”
阿桃没有全信。
她想,太守那些年一个接一个的庶出儿女,应是叫夫人膈应了,夫人反嫌那玉廉价。
再说“砚”
字,石见石见,老话说“水落而石出”
,求真求知,不叫眼睛蒙蔽,也正应了如今七娘这般心灵通透。
沈砚穿着寝衣拥被而坐,看见阿桃一副倾听神『色』才觉得自己不妥:“瞧我睡糊涂了,大半夜叫你爬起来受冻做什么?快回去睡罢。”
这下反倒阿桃不肯了。
她紧了紧身上的厚棉衣,赖着不走:“娘子便和我说说嘛,我爱听这些。”
沈砚失笑,阿桃和吴娘阿杏又不一样,不知是否受她的影响,阿桃颇为关心时事。
小侍女实则和她一般大,闷不吭声的人这会儿才『露』出眼里的几分慧气。
当然了,沈砚从没当自己是十五岁稚童。
“怪我把你吵醒了,也罢,不让你猜荆南那么难的事,你就猜猜父亲为我挑选的下家罢。”
阿桃眼里『露』出感兴趣的神『色』,她抱着膝盖想了想:“娘子已得了确切消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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