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泰蓝抓着把带根的野草抬起头,向前几步似乎想要跟上,又硬生生地止住脚步,小声咕哝道:“哦。”
*
宁长风此行打猎是辅,找一种名为坤草的草药为主。
张生华之妻临盆在即,胎儿却是倒生的,为了此事张生华用了许多方子也不见效,听闻黔南山脉腹地有一种草药可使胎儿在腹中自行正过来,便央托宁长风来寻。
宁长风一看图纸,恰好他打猎时见过这种草,可不巧了。
山中凶险,越往里走越不能掉以轻心,宁长风先还用了轻功,几步点跃便能行一大段路,到后来也不得不徒步行走,林子里遮天蔽日,投射下的光线在堆叠而成的落叶上形成一个个光斑。
夜晚宁长风便躺在树枝上休息。
朦胧月光落在他身上,他有点想容衍了。
……
宁长风前脚刚走,容衍便出现在菜园旁,冲景泰蓝招了招手。
景泰蓝不情愿地来到他身边,小脸板得笔正,白嫩的手臂上有被青草割出的一道道红痕。
容衍目光在那些红痕上落了落,对他说:“把手洗了,跟我过来。”
说完驱动轮椅来到院子里,那里横着几根他让宁长风砍回来的竹竿,不大,才拇指粗细,临走前砍回来的,竹叶都翠绿得很。
景泰蓝埋头跟在他身后,猝不及防鼻子撞到轮椅上,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被容衍目光一扫,又憋了回去。
“把竹叶和分叉的枝条都削了。”
他扔给景泰蓝一把匕首,长不过手掌,通体呈漆黑色,刀刃锋利,削铁如泥,是宁长风专门送给他防身的。
刀把上刻了三道波浪形的竖线,宁长风告诉他是风的意思。
景泰蓝捡起匕首,默不作声开始削枝条。
他人小,力气也小,小枝桠倒也罢了,底部的粗枝哪削得动,可这孩子也是个倔的,腮帮子都咬碎了也不肯求救一句。
容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宁长风不在时,他总是这个样子,眼尾下撇,似乎对什么都不关心,又有些厌世感。
景泰蓝已经跟一根枝桠较劲了一刻钟,他咬着嘴唇,明明手掌都被磨破了,却半点都不肯服输。
容衍声音冷淡:“为何不求助于我?”
景泰蓝眼眶通红:“你故意的!”
容衍:“既然知道我故意为难你,为何还要去做?”
景泰蓝换了方法,他把竹竿立起来,借助自身力量用脚去踩那根枝桠:“才不是听你的话,我本就可以做到!”
在他的不懈努力下,竹枝“咔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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