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
灯亮了。
一个身影弯下腰,向他伸出双臂。
方思慎一个激灵,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撑着床板就坐了起来。
抓住伸过来的手,叫了一声:"
爸爸!
"
本该声色俱厉,因为嗓子烧得冒烟,结果急促而沙哑,反倒像是惶恐中寻求安慰。
方笃之反握住他的手,慢慢坐下,道:"
连手心都烫成这样。
"
方思慎定定神,放松身体,用最严肃的语气说道:"
爸,麻烦您把杯子递给我。
"
"
啊,好。
"
方笃之松了手。
杯子、药片、体温计、替换的冰袋,一样样递过来,再接过去。
"
爸,几点了?"
隐隐约约传来零星的鞭炮声。
"
三点多。
你接着睡,该吃药了我叫你。
"
方笃之帮儿子关了灯,掖好被子,放轻脚步走出去。
方思慎睁开眼睛,躺了一会儿,听得外边再没有动静,一点一点从床上爬起来,靠着墙壁的支撑,极其缓慢地摸到门边,拨下门闩落了锁。
他知道隔壁的人很可能听得见,但是他不能允许自己大意心软。
毕竟,再不能以年少懵懂作为犯错误的借口。
他有义务竭尽全力,保住这一份来之不易的父子情义。
接下来的几天,方笃之都在家里照顾生病的儿子。
既不出门,也不让人上门。
亲朋戚友同仁弟子来电话拜年,说得最多的几句话就是:"
小思回来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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