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睡的是上铺,睁眼就是白花花的天花板,哪儿来的床板?
恍惚间,叶囿鱼脑海里闪过几个影影绰绰的画面,他身体一僵,隐约有了些不好的猜测……
昨晚班主任离开后,医务室里就剩下他和邬遇两个人。
邬遇安慰了他两句,紧接着他就失去了意识……
混乱的思绪纷杂而至,叶囿鱼再也躺不住了,连忙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余光里,一件被揉得皱巴巴的校服正可怜地耷拉在床边,半只袖子灰扑扑地落在地上。
同样引人注目的还有他搭在校服上的光溜溜的双腿。
“咔哒”——
开门声倏地响起,叶囿鱼条件反射地扯过被子,将下半身遮了个严实。
门口的两人正蹑手蹑脚,做贼似的往里走。
叶囿鱼顺着声音看过去,视线交汇的瞬间,老三整个人一哆嗦,迅速往后撤了两步:“操……你醒了怎么不带出声的!
”
“哎,洒了洒了!
”老三退的突然,身后的张岸避之不及,拿着盒饭的手被撞得一歪!
好在他反应不算慢,换了个姿势顺势就把盒饭捞进怀里。
两人顺手带上了门,并没有第三个人的身影。
邬遇不在。
叶囿鱼正觉得奇怪,张岸就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直接说:“遇哥易感期来了,今早请假回的家。
”
易感期?
叶囿鱼怔愣片刻,耳边,老三已经噼里啪啦倒豆子似的说了一堆。
“要我说,得亏你是个病患,不然这会儿你已经躺医院里了!
”
“你昨晚那叫一个闹腾,烧糊涂了偏要遇哥抱着!
”
“好不容易给你抱到医务室打了一针,退了吧,才到宿舍又烧起来了!
”
老三一屁股坐在自己床铺上,视线却落在叶囿鱼的下半身。
他皱起眉,盯着那件破布似的校服看了良久,就像在审视一件物证。
倒是张岸一语道破:“遇哥易感期特别暴躁。
”
随手把怀里的粥放下,张岸几步走到柜子前掏出一张小床桌,三两下支棱起来搭在叶囿鱼面前,边咋舌:“他没给你打一顿扔出去就不错了,竟然还能耐着心思照顾你。
我反正第一次见他这样。
”
栗色的头发下,一双通红的耳朵暴露了叶囿鱼此刻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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