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你杀我,哪怕你成功了,你也会被天谴而死。”
这是帝后契约的效力,没有人可以违背。
她笑了笑。
还是笑。
他不明白这究竟有什么好笑。
“我觉得你还是有损失的吧至少我这样天才横溢,脾气又好、能忍你还能哄你的人,世上大约没有第二个了。”
她低头咳了一阵,手里的玉清剑颤抖得更厉害。
薛无晦的右手藏在大袖下,捏得更紧。
他的脸色也仿佛更苍白了。
“至于,如果是我杀你,我自己会死这个问题么”
她抬起眼。
薛无晦竟然慢了一会儿,才发现异常――那双眼睛澄澈安宁、平稳无波,更重要的是,其中充盈着生机。
――不应该出现在重伤之人身上的生机
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忽然降临,他急急要退
然而――
风声。
四面八方都起了风。
不是狂风,不是阴风,而是清新纯粹、生机勃勃的春风。
它们无处不在,将山顶包围;蓬勃的生机没有任何攻击力,只是简单地存在着。
可就是这简单的存在,逼得死气不断压缩、凝聚,不敢上前。
薛无晦站在原地。
他四周分明已是废墟,空旷荒凉,他却发现自己无路可退。
在这个肃杀的秋日,在这个肃杀的夜晚,能从何处生出温润的春风他往四周,却见一草一木、一砖一瓦在风中颤动,每一个弧度就是一抹笔画,无数笔画交叠起来,就是无数个“生”
字和“光”
字
黑雾包裹着他,也抵抗着生机的浸润。
这温柔平和的力量,于他却是最致命的毒药。
这是薛无晦猛地向云乘月去。
她没有离开,仍然在不远处。
他们一步之遥。
她还是狼狈,浑身的伤做不了假,唇边的血迹也是真。
可直到这时,薛无晦才陡然想到,她有生机文蕴养,伤势为何还好得这么慢
“你的生机文,”
他有些怔怔,“竟然附着到了这些死物上头”
云乘月彻底笑起来。
“我不久前听人说,即便观想出了文,也不能放弃写的过程写一次,就是证道一次。
又有人说,道之所存,天地万物都可为笔。”
她还是在发抖,也止不住破碎的咳嗽,但她笑意真实,还带着几分得意、炫耀。
她努力让自己说得更连贯一些“我知道我们实力差距很大所以我突然就想,如果不止证道一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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