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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谢卿习惯了山中的生活,开始觉得有些无聊的时候,厉渊便开始教他锄地播种,采摘山果,就像是一名经验老道的铁匠,誓要将他打磨成寻常男儿该有的样子。
谢曦这些年已经被养得生了懒骨,做过最苦的差事,也不过床上那点事。
厉渊要他采个野果还行,锄地种菜这些可着实要了卿卿性命,锄两下歇一下,一天锄不了半亩地。
第二天腰酸腿疼干脆就不下地,第三天好点了再去锄两下,第四天又不行了,如此循环往复。
到后来他干脆就装病不去地里了,整日在家逗孩子哼小曲好不快活。
可惜他的小聪明很快被厉渊发现,男人清晨提着他的领子将他不由分说丢进地里,还叫厉馨在旁盯着,让他不能偷懒。
谢卿气得七窍生烟,那之后每一锄头都像是锄在厉渊身上,高高举起,再狠狠落下。
如此几日,谢卿娇嫩的手掌磨出了血泡,脸也被晒的黑了一圈,吃饭的时候手抖得甚至夹不住菜。
在一颗青菜半途掉到了桌上后,谢卿爆发了,筷子一撂,脸色黑沉道:“我不要再干活了!”
厉渊看也不看他,夹走桌上那棵孤单的青菜,送进了自己嘴里。
“那就没饭吃。”
谢卿见他如此冷硬,语气更委屈几分:“我白日里在地里干活,还要分心照看馨儿,晚上洗碗洗衣,加哄孩子睡觉。
你万事不管,早早出门,傍晚归家,好的时候带两只山鸡回来,不好的时候什么都没有。
我做的不比你少,凭什么我要休息两日就没饭吃呀?”
厉馨眼珠子转悠着,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很有眼力见的低头默默扒饭,一点多余的声音都不发出。
厉渊咽下口中食物,冷声道:“你之前装病,我让你做了哪样?”
谢卿有些心虚地睫毛轻颤,错开了视线:“头,头一日我是真的难受的……”
“你歇了五六日,把好不容易驱走懒骨头又给惯了起来。”
厉渊语气愈加严厉,“这里不是谢春楼,没人娇惯着你,普通人家过日子就是这般辛苦。
人人如此,为何就你受不得?”
并没有人娇惯过他。
谢卿心中一刺,倏地抬头直视对方,却咬紧了牙一声不吭,只是狠狠看着。
厉渊以为他不服,又说:“我日日早出晚归,并非在山中闲逛。
每日打到的皮子,无论好坏我都会送到镇上皮货铺供他们挑选,以换银钱。”
他从怀里摸出几个铜板拍着桌上,“你若不信,明日可与我同去。”
谢卿被他拍的一瑟缩,心里害怕,嘴上还要嘴硬:“那你……那你之前又没与我说。”
厉渊不再理他,重新端起碗大口扒拉起来。
谢卿被他晾着好不尴尬,抿了抿唇,挣扎片刻,重新执起了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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