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瑾面露不耐烦,泰安侯又绕回苏瑾面前。
“苏姑娘不必想什么花招,你大可以试试,自己的身子还动不动得了。”
苏瑾依他所言动了动手指,确实有些失力,她上马车前暗中服了清神散,一般的迷魂药或迷香对她产生不了什么影响。
看来泰安侯手下有擅长药理的人。
“苏姑娘明白本侯的意思吗?”
“苏瑾愚钝,麻烦侯爷有话直说。”
“既然如此,本侯便不和苏姑娘打哑谜了。
你记住,小莲是病死的,与我夫人无关,不论日后生了什么,苏姑娘都不得改口。
我夫人的病情,也都烂在肚子里,一个字都不许说,”
泰安侯正色道,“苏姑娘只需答应本侯这个条件,本侯便可将你放回去,如何?”
苏瑾深深地呼吸,医者不是大罗金仙,仅有的几次望闻问切,还是在病人并不完全配合的情况下,她对泰安侯夫人的病情只能是以猜测和推论为主,虽然在今日接连的事情中,她已经大致拼凑出事情背后的隐情,但没有绝对的事实作支撑,她不能妄下断言。
今日之事,不论于她还是于其他医者,都是无妄之灾,若苏瑾不是朔王府的人,而只是一个普通的走街串巷的铃医,恐怕此时早已曝尸荒野。
普通人的命,在他们的眼里,是如此的轻贱。
见苏瑾不说话,泰安侯的神色变得不耐烦,他卸下温和的伪装,对苏瑾道:“苏瑾,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真的以为,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和你在这里谈条件的吗?”
“不要以为自己攀上了朔王爷这根高枝就无法无天起来,你以为朔王爷只是看起来不近人情么?他冷血起来,可不是杀几个人那么简单。
更何况他身上沾血,这种人啊,不长寿的。”
泰安侯情绪激动,并未注意到苏瑾的眼神变化,她的眼皮微抬,冷冷地看着泰安侯,眼中杀意一闪而过。
她改变主意了。
她不打算和泰安侯虚与委蛇下去,既然泰安侯喜欢咒人短寿,那她就让这句谶言在他身上灵验。
“那么,侯爷既然如此胸有成竹,又为何把我掳到这里,给我讲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呢?
莫不是侯爷心里很清楚,你们所有人都在试图掩盖的真相背后,还隐藏着另一个更加不可告人的真相,一旦曝光于世,就会让泰安侯府,甚至是与它同气连枝的高家,一同陷入丑闻中再无脱身的余地。
小莲究竟是怎么死的,小世子又是如何夭折的,侯夫人当年性情大变到底是因为什么,而你,世人眼中身份尊贵、温文尔雅的侯爷,又为何在自己枕边人的饮食上动手脚呢?”
苏瑾边说,藏在袖口中的手便摸索出一根银针,泰安侯身上没有功夫,且养尊处优多年,自己若是激怒他,则可以在他身上找到可乘之机。
但苏瑾知道,此刻外面全是他的人,若贸然动手,就算能挟持得了泰安侯,也无法逃出去。
更何况她的四肢有些脱力。
她只能在心中盘算,此时此刻楚云琛已经已经现了她留下的线索,她必须得等到他的出现才能动手。
泰安侯的面色随着苏瑾的话音而变得阴沉起来,他紧咬着牙关,从喉间溢出一句阴森可怖的话:“你都知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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