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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兰君不满地咕哝一声,顾灵毓温柔地笑了,摸摸她脑瓜顶上柔软的头发,用哄孩子一样的口气满意地称赞了句“好乖”
。
然后他交握起双手闭上眼睛继续刚才那个被打断的许愿:“希望我家刁蛮的小娇妻能快点懂事,看在一年来我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的份儿上,早早良心发现,别再捉弄我,能和我琴瑟和鸣恩爱到老。”
说完这段话他拿起筷子,傅兰君却抓住他的手腕:“你还是别吃了。”
顾灵毓笑吟吟地看着她:“你下药啦?”
她嫁得心不甘情不愿,这些天来私底下处处拂逆他的意思跟他对着干,顾灵毓当然不相信她会乖乖巧巧地亲手给自己做一碗寿面。
傅兰君的目光从他身上滑开,羞窘地点点头,顾灵毓轻轻推开她的手:“是砒霜吗?”
傅兰君瞪了他一眼,他挑起一根面塞进嘴里:“不是砒霜我就不怕。”
他吃完了整碗面,还喝光了所有汤,最后一抹嘴,评价:“不仅卖相丑,味道更加差,顾夫人,你的厨艺有待加强。”
第二天顾灵毓没能起来,他蜷在床上满头冷汗,大夫来看过后说他恐怕是吃错东西肠胃出了问题。
傅兰君心虚地别过头去,顾灵毓强颜欢笑地跟母亲解释:“昨天跟同僚们在外面吃了酒,想必是酒楼里的东西不干净。”
母亲和丫鬟起身送大夫出去,关上门,傅兰君坐在床前垂着头,顾灵毓只能看到她的脑瓜顶,可爱又可怜的样子。
她低声道歉:“对不起。”
她做小伏低,但心里也在暗暗给自己开脱,她哪知道一个军人的肠胃会娇弱到这种地步!
大夫嘱咐说恐怕顾灵毓得卧床一星期,这一星期里他要按时吃药小心饮食,不能碰热不能碰冷,酸甜苦辣一概不行……听得她头都大了。
顾灵毓显然也看透了她的心思,他不说话,只是歪靠在床头脸色苍白地微笑地看着她。
傅兰君又心虚又抱歉又怕顾灵毓跟她算账,她站起来:“我去看看药熬好了没有。”
接下来的几天,她丫鬟似的跑前跑后给他端汤端药,跪在床头拿手绢给他擦额头的冷汗。
这小娇妻何曾这样低眉顺眼,顾灵毓忐忑了,一次傅兰君又跪在凳子上给他喂完药后他捉住傅兰君的手腕:“顾夫人快住手,我这一身的冷汗可全是被你给吓出来的呀。”
傅兰君脸一红,扑到他身上用枕巾蒙住他的脸胡乱拧:“对你坏你又骂,对你好你又怕,你说你这个人是不是有病啊。”
顾灵毓伸手把人抱个满怀:“你这是恶人先告状啊,我这样是拜谁所赐?那碗面里的巴豆难道不是你放的?”
他行伍出身,就算是生了病,两手用力也能制住一个娇气的富家千金,傅兰君在他怀里扑腾得起了一层汗却徒劳无功,又听到他提那碗面,心虚地安静下来。
顾灵毓揪住了她的小辫子,心里十分得意,捋着她的背趁机讨价还价:“我也不要你多殷勤,怪吓人的。
要想补偿我很简单,只要以后每年生日你都给我做一碗寿面。”
这要求挺简单,傅兰君想了想:“成交。”
想了想,她又补充:“但不保证不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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