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烛火不停地跳跃着,忽地大亮,发出烛芯燃烧的“噼叭”
声。
世事难料,如烛火一般,她轻叹一声,可怜她的芳姐儿,为何摊上这么一个复杂的身世。
不一会儿,卢婆子轻手轻脚地进来,“二夫人…”
“走吧,今日的事情不许向任何人提起。”
卢婆子唉声应着,上前扶着她,灭了桌上的灯,出了屋子。
外面起了霜风,打在人的脸上像薄叶飞刀一样,生疼生疼的。
卢婆子心里暗道,这天入了冬,就是冷得立不住人。
邢氏进了自己的屋子,掀开内室的珠帘,傅万里正坐在椅子上,像是在问丫头们自己去了哪里。
打眼瞧着她进来,观她脸色沉沉,忙问道:“夫人这么晚,是去了哪里?”
她摆了一下手,卢婆子和丫头们都退出内室。
见屋里没了人,她才开口,“妾身想念芳姐儿,方才去她的屋子坐了一会儿。”
“咦,我怎么没有注意?”
傅万里懊恼着,说起了老母亲,“我听娘的意思,怕是要分家了。
你派人留意一下,有什么合适的院子。
按理来说,大哥是长是嫡,真要分家,只有我们二房搬出去的份。”
“娘怎么会突然同意?”
邢氏不解,这么多年来,要说没有动过这个心思,那是不可能的。
但家中高堂仍在,子孙要是提议分家,那就是不孝。
而婆母平日里言谈之中,都没有半点要分家的意思。
“大哥…太不像话了些。”
傅万里不愿提官场上的那些事情,含糊地说了一句。
邢氏自不会去说大伯子的坏话,只叹息一声,“芊姐儿碰到这事,是够糟心的。”
还有些话她不便讲,要真是婆母力主芊姐儿和离,大嫂能有好脸色。
除非婆母把芊姐儿接到自己的院子里,否则大嫂有的是法子磋磨一个和离归家的庶女。
由己推人,大嫂实在是太刻薄了些。
茜娘的生母在世时,仗着有身子没少恶心自己。
但对于茜娘,她虽没有亲自教养,在衣食上却从不苛待。
“真的分了家,娘肯定是不会走的。”
傅万里有些怅然,亲娘还在,不能日日早晚请安,为人子者,实在是不孝。
邢氏了解丈夫的为人,忙宽慰道:“妾身会时常回来看望娘的。”
“你一向贤惠孝顺,为夫是知道的,难为你了。”
“老爷…”
邢氏眼一热,上前服侍他更衣。
“妾身想着,茜姐儿的婚事不如等我们分了家,另立门户,再把她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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