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姒和秋媛对视了一眼,秋媛声音平静:
“婕妤肌肤白皙,配这般颜色恰是最好。”
云姒抬手拨弄了一番玛瑙珠串,有点好奇:“你说,他怎么会想起给我送来这个?”
这玛瑙颜色到底有点不合规矩,但一想到谈垣初往日不着调的行为,云姒又觉得不必要大惊小怪。
她还见过德妃娘娘戴过一支红玉手镯,这般小件,当不得什么。
秋媛觑了她一眼,没忍住:“您心底都什么清楚,还非要问奴婢。”
云姒被一噎,嗔恼地看了她一眼。
她昨日故意转身离开,一是懒得看下去,二来,她一贯表现得很欢喜皇上,瞧见他揽住别的人,她心底当然要觉得不舒坦。
她心底是否真的不舒坦不重要,重要的是,得让谈垣初觉得她不舒坦。
云姒伸出一截白皙的手腕,秋媛意会地替她戴上珠串,云姒左右端详,问秋媛:
“好不好看?”
怎么能不好看?
一截白皙的皓腕在眼前轻晃,殷红的玛瑙珠串衬得她越发白皙,红白交映下,让人恨不得携住她的手腕把玩一番。
女子笑吟吟地仰头看着人,往日姣姣的杏眸灌了些轻柔甜意,便平白透了点勾人的旖旎春意,挠得人心底不断生痒。
秋媛眼底掠过惊艳,她堪堪移开视线,低声埋怨:
“主子尽是招人。”
这般姿色,岂止世间男子会被钓住,若是生在宫外,女子见了也很难不生出怜惜。
偏偏这皇宫中人人都是利益牵扯,她这般姿色轻易就会动了旁人的利益,自然很难让人见她顺眼。
待替她梳妆完,秋媛终于记起一件事:
“皇上把调查慎刑司一事交给了皇后娘娘,听说所有在秋素死的那一日当值的宫人都被拘押了起来。”
云姒耸肩,她的心思都在三日后的行宫避暑一事上了。
她进宫后就一直没再出去过,被困在这宫墙中也有整整四年。
再说苏婕妤小产一事,本来就是上位那些娘娘的博弈,根本没有她们的事,掺和不进去。
自然,要确认了是谁害了苏婕妤小产,云姒还是很有兴趣得知真相的。
谁叫这背后之人为了搅浑水,将她也牵扯了进去。
云姒没什么优点,记仇算是一个。
赶上了辰时的请安,今日殿内的气氛比昨日要活跃一些,低低的议论声在宫中响起,居然也有人和云姒搭话:
“听说行宫中风景甚美,荫凉避暑,每年去行宫时,众妃嫔都是各住一处院落,婕妤姐姐深得皇上恩宠,也不知姐姐会分得哪个院落。”
行宫有多少宫殿不是秘密,毕竟,新妃没去过,宫中的旧人却是去过行宫避暑。
能叫诸位心心念念的不过就是那几个宫殿,风景好的,离皇上住处近的,两者合一便是再好不过。
和云姒搭话的女子笑容恬静:
“听说颂雅轩风景独秀,庇荫纳凉,最重要的是距离皇上平日中办公的勤政殿距离最近,嫔妾听说,许多姐妹都心心念念想住进颂雅轩中。”
这话,云姒听着觉得有点意思。
她朝说话的人看了一眼,云姒认得她,宝华殿的陆嫔,也是旧邸跟上来的妃嫔,往日恩宠平平,位份不高不低,再是不起眼,轻易也没人会招惹她。
云姒心底琢磨了一番陆嫔和她搭话的用意,表面弯了弯杏眸,轻声问道:
“陆嫔也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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