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冬瓜沉默了一会儿,才慢慢讲述。
“荷花,我从小就顽皮,喜欢上山抓兔下河捉鱼,也仗着自己聪明喜欢捉弄人。
读书的时候,夫子说我是块读书的料,我也喜欢读书,后来我爹将我送到县城读书,我在县城读了一年多就中了童生,县试和府试都是案首。”
荷花只听婆婆程氏说,孟冬瓜读过几年书,却不想他还考取过功名,县试和府试都是头名已经是相当不错的成绩了,在荷花的那个时候,至少都是县里的状元了吧,学霸级别的人物。
不过看他平时做事,就能感觉他相当聪慧,而且相当细心,想来他这样的人,只要认真做一件事,就应该能取得好成绩的。
“可也就是那个头名,让我晕了头,自以为很了不起,不知这世上人心叵测。
次年我就认识了从京城回来参加科举的孙公子,孙公子取得了那一年县试和府视的案首,我和他成了同窗成了很好的朋友。
夫子平常总是夸我读书有灵气,夸他学习根基扎实。
孙公子比我大三岁,把我像弟弟一样照顾,他还来过我们这乡里做客。”
荷花感觉孟冬瓜哭了,没有打断他,只静静地听他说完。
“那两年里,孙公子样样周到,知道我住在乡里,家里父母照顾不便,连去云泽府参加院试都是他带着我,不让我父母操心。
进考场的东西也是他帮我准备好的。
可那天进考场的时候,我随身携带的一件衣裳里面携带了不该有的东西,我当场就被判定作弊。
我当时懵了一下就反应过来了,因为那身衣裳也是孙公子给我的,我身边的人侍候的人也是他的人。
于是当场就问他为何这样对我,他装得一副无辜的样子,还说想不到我会作弊,甚至怀疑他,枉他认我当兄弟。
我当场就被裁定作弊事实确凿和扰乱考场秩序,失去了原有的功名,终身不能参加科举考试。”
孟冬瓜真的哭出了声,在这个下雪的夜里,荷花没有劝他不哭,只一个劲儿的给他擦泪。
那件事对他来说,绝对是个不能承受的打击,当时他才十六七岁吧。
在荷花的时代,也就是一个中学生,一日三餐都还需要父母打理的孩子。
就自己十七岁的那个暑假,因为学校补课不能去爸妈所在的城市,与爸妈弟弟妹妹相见还哭了一回鼻子,爸爸为了安慰她,从网上买了许多东西寄给她。
而孟冬瓜却在那样的年纪,承受了对一个读书人来说,毁天灭地的打击。
“荷花,没有人相信我,没有一个人相信我。
我知道是我傻,太容易相信人,可是真没有一个人相信我。
连我爹我娘都不相信我,他们以为我从小喜欢耍小聪明,没有学好规矩长歪了。
我爹被气病了,再后来他就没了,我娘说是我把爹给气没了的,不能原谅我,不愿看到我,就将我分出来单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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