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清晨第一次汲取的井泉水,加朱砂服之,可清心镇惊,安神解毒。”
白娘声音轻细,眉目柔顺。
“奴见这几日院子里面似不安稳,便想着大奶奶应当也是没歇息好的,故拿了此物来。”
“费心了。”
苏霁华放下手里的井华水,指尖轻滑过面前圆桌。
内院里那道士还没走,二门处显出一个身形,朱婆子惊喜的声音穿过厚实的毡子,进到苏霁华耳中。
“珠姐儿?这大冷的天,您怎么来了?”
苏霁华看了一眼白娘,坐在圆凳上未动。
白娘起身,声音轻细道:“大奶奶有客,奴先退下了。”
“不急,一道见见吧。”
苏霁华轻笑道。
话罢,她抬手敲了敲手里的井华水,面色微冷。
当她苏霁华是个傻子不成,朱砂有毒,即便少服,以她现下这副病弱身子,哪里受得住。
这白娘是要她的命啊!
那头,朱婆子巴巴的引了珠姐儿进正房,又亲自去一侧茶室端了茶水来。
珠姐儿褪下身上沾着细雪的大氅,露出纤细身形,青衫罗裙,素髻粉面,干净温婉。
这才是真正朱门大户家养出来的姐儿。
怪不得那大太太瞧不上她一个商贾女,论貌,苏霁华不差,但是论品,苏霁华与李珠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不过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裹在身子皮里头的心肝脾肺肾到底是黑的,还是白的,谁能知道呢?
“大冷的天,珠姐儿不必特意过来瞧我了。”
苏霁华冷眼瞧着朱婆子忙活。
李珠脸上擒着笑,将手中的檀香木盒置于红漆圆桌上。
“今次去庙里,我给老祖宗和母亲求了福,也给嫂子求了一个。”
“珠姐儿真是有心了。”
上辈子,苏霁华也收到了李珠送的平安福,那时的自己心中感激异常,现下却只觉恶心厌恶,甚至连碰都不想碰这东西。
“好生收起来。”
苏霁华随手挥过一小丫鬟。
“是,大奶奶。”
小丫鬟上前,将那平安符和井华水一道收了。
李珠坐于苏霁华身侧,端起面前香茗轻抿一口,视线不自觉的往白娘那处转了一圈。
“这是二爷怕我春悦园清冷,特意替我寻的一个戏子取乐用的。”
摆弄着面前的茶碗,苏霁华垂眸。
白娘起身与李珠请安。
李珠微微颔首,眉心轻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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