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盈安全地回到了家。
“阿父!
萧伯父和曹伯父来了吗!”
刘盈人未到,声先至。
刘邦把韩信介绍给兄弟们,话刚聊过一巡,就听见刘盈的咆哮声。
“我就知道他不仅要动手,还要动嘴告状。”
刘邦对萧何、曹参等人笑道,又对任敖道,“早告诉你管好你儿子,别来惹盈儿。
盈儿从能说话走路起,就从未吃过亏。”
任敖叹气:“正是因为盈儿从未吃过亏,他一离开,我儿子就想把以前吃过的亏讨回来。”
奚涓没有儿女,站着说话不腰疼:“敬儿比盈儿年长好几岁,他和盈儿计较什么?他若要计较,该寻萧延计较。”
萧何瞥了奚涓一眼,用眼神震慑口无遮拦的奚涓。
不去寻盈儿麻烦,就来寻我儿子麻烦?我家更好欺负吗?
“阿父,我叫你呢,怎么不应?”
刘盈冲进门,急刹车,撞上刘邦。
刘邦伸出两只手,才阻挡住刘盈急刹车的冲劲。
“任叔父和奚叔父也在?阿兄也在啊。”
刘盈顺势钻到刘邦怀里坐下。
刘盈一屁股坐下的时候,刘邦的神情扭曲了一下。
他虽然跪坐时垫着叉凳,但刘盈出游时长胖了一些,一屁股坐下来,把他的腿压得嘎吱一声,和被一块石头砸了似的。
韩信拘谨地回应。
他正在田里笨拙地干活,突然被义父叫回来,就被一群叔伯围住,问他可会写字,是否习武,读了什么书,然后把他好一顿夸。
他现在还在迷糊中。
来沛县前,韩信人见人嫌,路过的狗见了他都要凶狠地嚎几声。
到了沛县,人人都对他很亲切,个个都说他一定有大造化。
虽然韩信自信将来一
定能出人头地,但这群人是怎么看出来的?或许他们只是与义父交好,看在义父的脸面上随意夸自己几句,就像是夸别人家的幼童?
被夸了,但韩信很尴尬。
刘盈回来打断了这一场长辈夸夸,韩信十分感激。
盈儿真好,每次都正好解他的围。
刘盈向叔伯一一打过招呼,看向萧何:“萧伯父,萧壮壮还没定亲吧?”
萧何的背瞬间绷直,头都要竖了起来:“你什么意思!”
曹参好笑道:“我从未听过萧何的声音拔这么高。”
刘邦也差点笑出来,但惹事的是自己的儿子,他还是很艰难地把嘴角压了下去。
任敖和奚涓都身体前倾,想看盈儿又要做什么坏事。
刘盈双手搭在刘邦双臂,抬着下巴道:“萧伯父一家都是纯善之人,宽以待人严以律己,对他人从来以德报怨……”
刘盈拉长了声调,短暂停顿。
韩信看着在场除了萧何之外的几位长辈,脸上的笑容都越来越灿烂,全身汗毛倒竖,双腿轻轻磨了一下座席,很想逃走。
萧何牙关都咬紧了:“盈儿,你想说什么就直说。”
刘盈眯着眼笑道:“以德报怨,连女儿被欺负了,都好像是女儿欺负了别人似的,不仅不准萧禄和萧延为她讨回公道,反把她关到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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